當然不是,可姜曜依然出手,便要深究。
“孟婆大人,敢問我兒時夢魘究竟是您?黑風鬼的小妾,又是您?”
“非也,非也。”老婦人終於坐回原位,搖頭說道。
“那究竟是誰?”
老婦人沒再回答,反而搖搖頭。深邃的眼神之中,明明有著對世間萬物的回答,卻不肯出口回答。
“您心中有苦?”
老婦人又沒回話,反而自顧自的舀起一勺濃湯。
“那就不要遮遮掩掩了。”姜曜雖發覺了蹊蹺,可心中植根的恐懼,勢必要就此除去。
再一動身,銀劍離手,直刺向孟婆。
孟婆手起勺落,手腕翻轉,熟絡的用湯勺將凌厲的銀劍劍勢化解,含光寶劍,清脆落地。
“劍是好劍,且有古劍魂,少年人應當好好利用,不枉地府之行。”孟婆放下湯勺,緩慢的撿起銀劍觀摩一番,不可不謂吹毛斷髮的絕世好劍。
“把劍放下。”姜曜氣焰更漲,語氣不容質疑半分。
“姜曜,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還是先離開吧。”馬子軒遲遲不語,此刻卻也開口勸道。
“走,沒那麼容易,奈何橋是你們凡人可以亂闖的?傷我陰兵豈可放過,辱我孟婆大人,豈可就此了結?”
姜曜不是愣頭青,見識了老婦人的實力,暗自也動了撤退之心,可不料此時卻殺出四人正是牛頭馬面、黑白無常,說話的正是身後持著鋼刀的馬面。
黑無常範無救屬陰,面容兇悍,身寬體胖,個小面黑,高高的官帽上,寫著:“天下太平”四個大字,懂規矩的人,稱其一聲“矮爺”,吸取女性陽魂,散去男性陽魂。
而白無常謝必安屬陽,時常笑容滿面,身材瘦高,面色蒼白如紙,口吐長舌如蛇信般,官帽所寫“一生見財”四個大字,人稱其一聲“活無常”,吸取男性陰魂,散去女性陰魂。
黑白無常在前,持著一武器,一端用兩個人的頭骨和一根人的腿骨將白布(黑無常用黑布)釘住,用以勾魂,名為“哭喪棒”或為“哀杖”。沒等姜曜撿過來銀劍,般如鬼魅一般的上前持著棍棒直擊要害。
可姜曜早非凡人,又怎能被這吸魂納魄的哭喪棒給奪了魂魄?
只見其雙手一扭,哭喪棒便隨之從陰官手中脫出,姜曜毫不留情,將棍棒一扔,打在兩人身上。
“小子,別當我西方沒人。”牛頭蠻橫衝動,說話間推開本就只擅長勾魂吸魄的黑白無常,舉著鋼叉而來。
“什麼?西方?”姜曜一聽,心中大驚,趕忙提起身邊鬼差問個究竟,“這裡到底是那方境界?”
“回回回大人,這裡是是地府西方啊。”鬼差哪裡見過這般陣仗,早已嚇得不行。
“牛頭大人馬面大人,黑白無常、孟婆各位大人,小的誤入歧途,走錯地界,實在無意冒犯。”
姜曜心思一轉,果有蹊蹺,瞬間低下頭來認錯。
“那你應該在什麼地界?”馬面冷聲說道。
“我們應該在東方,對,東方。”馬子軒趕忙應和道。
“什麼!你們是東方間諜,找死。”牛頭一聽,鋼叉瞬間打了過來。
姜曜被這小妮子拖累壞了,臉色難看至極,可還是用雙手抵住鋼叉。
“走,快他孃的走。”姜曜吭哧著對身後的馬子軒說。
“不行,要走一起。龍神敕令·地火天風借法,諸邪!”馬子軒說著,鋼刀在手,一股風火攜在其上,直接划向面板如銅鐵一般的牛頭,牛頭堅挺的胳膊,竟劃開一西小口口子。
惹得牛頭不僅驚訝,問道:“你倆究竟是什麼人?”
“什麼人不重要,東方來的勢必就是間諜,除之後快,稟報鬼帝,重重有賞。”馬面倒是不多考慮,此話一出,眾多陰兵鬼差加上黑白無常,蜂擁而至,勢必要分的一份功勞。
姜曜手無寸鐵,便無長處,喚醒殭屍之力,依舊站在馬子軒身前,抵擋著眾多來敵。
“一切皆是誤會,少年人速速離去。”
眾人皆動,唯有孟婆安之若素。看透一切的老婦人,竟在此時揮揮衣袖,一陣清風微起,將姜曜兩人從眾人之中託向遠空送走,連同那柄世間罕有的寶劍。
“孟婆大人,您,您這是什麼意思?”馬面眼看著來敵逃出生天,不禁慍怒,卻依舊壓低聲音。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鬼帝那邊,我自有交待。”孟婆舀起一勺濃湯,盛在來著亡魂碗中,似沒事兒人一般的說道。
“那樣最好,不然小的怕是難做。”馬面推卸道,而後施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