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大帳之外,一傳信陰兵規規矩矩的朝著來者四人喊道:“鬼帝召見,姜曜、馬子軒進帳。”
“進去吧。”馬面放下姜曜,同牛頭恭敬的站在帳外等候。
姜曜從鬼頭車上接下馬子軒,兩人進了中軍大帳。
“姜曜。”案几前,一身材修長高大的男子,看了眼姜曜,又扭轉目光看向馬子軒,“馬子軒。”
這男子,細細看去,竟不能看出其年齡大小,似是青春永駐,卻又因為身體修長勻稱,遠高於姜曜二人,散發著一股不可親近的氣息,這男子,正是東方鬼帝之一的蔡鬱壘。
“鬼帝好。”姜曜一時匆忙,拉攏馬子軒拜在地上。
“快起來吧。”鬼帝蔡鬱壘俯身扶起二人,這才讓人感覺到一絲和藹可親。
“鬼帝,今天多有得罪,初來地府,一時驚慌失措才壓死的鬼兵。”姜曜不知說何是好,還是誠懇的再次道歉。
“哈哈哈,大可不必,上次邀你前來,竟因為突發事故,你重返人間,碎了至寶三生石的事,我可都沒找你後賬呢。”蔡鬱壘淡淡一笑。
“上次正是鬼帝邀我前來,可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事。”
“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當時戰事吃緊,牛頭馬面顧不得送你來見我,才導致如今才能見面。”蔡鬱壘在主座上,示意兩人入座,而後又說:“如今地府已然陷入危機,陰天子失蹤百年之久,各方鬼帝覬覦天子之位,妄圖統一四方,重建地府秩序。而正是如此,才引得戰亂四起,而西方鬼帝,已經對我東方宣戰,我和神荼鬼帝,雖然一心想維護陰天子的地府秩序,可奈何勢單力薄。”
“地府不安,人間大亂。如今的世道,人間也是禍亂四起,千秋大劫將至,我也正是受人間正派人士之託,透過地獄之眼,來到地府,幫助地府解決混亂,進而以穩定人間環境。”姜曜說明來意。
“姜曜,你可知我上次邀你前來,正說是看中你被佛祖選中,內含無邊佛法,正好應對千軍萬馬陰兵鬼差,而事到如今,你早已脫胎換骨,飛僵化魃,脫了六道輪迴,不在五行之中,能力雖然有限,可在地府之中,卻可代替我和神荼鬼帝,做一些我們不能做的事情。”
“還請鬼帝明示。”姜曜接著問道。
“我貴為鬼帝,雖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畢竟是地府秩序的遵守者,而我和神荼鬼帝,更是陰天子至死不渝的追隨者,斷不可做出一些忤逆綱常倫理之事,而這些事情,又實乃必做之事,必須需要人去做。”鬼帝蔡鬱壘憂思滿目。
“鬼帝,姜曜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只是恰得機緣至此,還望鬼帝不吝賜教。”姜曜再起身,躬身而拜,誠懇而言。
“第一,一定要暗中尋訪地方各個地方,尋到陰天子,只有天子回來,才能重掌地府秩序,不然等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尋到先天至寶造化玉碟,憑藉多方勢力聯合,催動玉碟,便能重建地府,構造新的秩序,到時候,地府一變,人間也會隨之發生更為激烈的大亂;第二,此時戰況吃緊,可我尚能聯合各路閻王、鬼差陰兵應付,此去不遠處的桃止山上,有一柄古劍魂,相傳古劍魂乃上天來物,純陽至剛,能克陰物,若能取出來,便能在東西之戰之中,起到決定性作用。”
“桃止山?”姜曜眼前一亮,“敢問鬼帝,這古劍魂藏於何處,我又如何取出?”
“桃止山上,並無他物,僅一個萬年長青桃木神樹,古劍魂正在此下面,若能解開封印,便能成功。只是我貴為鬼帝,可卻不得近純陽之物桃木半分,眼下你正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鬼帝蔡鬱壘眼光中的期待全託給了姜曜。
“敢問鬼帝,還有別的吩咐。”
“第三,尋找造化玉碟,總是萬般不幸,尋不到陰天子,只要我們能牢牢把控造化玉碟,那趙文和、王真人的陰謀就不會實現。”
“好。”重擔壓在身下,姜曜還是滿口應承下來。
“現在出發,為時不晚。”鬼帝起身,對兩人說道。
“可是,敢請鬼帝賜教,我的同伴馬家傳人馬子軒,原本修為深厚,功夫過人,如今入了地府,似乎變作常人,是什麼原因。”姜曜看了眼馬子軒,又說:“此去路上,馬家傳人如果能恢復實力,那將對我有著最大的幫助。”
鬼帝無語,僅是看了一眼這尋常少女,便開口說道:“馬家神龍三魂七魄,一魂在天,天隨神亡,一魂在人間,人間神龍最為強大,一魂在地府,卻迷失千年。如今神龍無魂,自是不可發揮馬家本領。”
“懇請鬼帝助我收回龍魂。”馬子軒跪倒在地,長拜不起。
“如今戰局不利,我身為鬼帝,不可離開戰場半分,不可幫你尋回龍魂,且傳你半分功力,抵上神龍無魂之虛空。”說著,鬼帝蔡鬱壘兩指併攏,一束黃色龍氣傳入馬子軒體內。
馬子軒頓感精神倍增,恢復了幾分活力。
“多謝鬼帝!”馬子軒再次磕頭謝過。
“罷了,出發吧,事不宜遲。”鬼帝蔡鬱壘袖袍一揮,兩人知趣的走出大帳。
“嘻嘻嘻,老鬼,還是你如意算盤打的妙啊。”
姜曜兩人剛走出大帳,一縷幽魂竟悄無聲息的顯現出來,對著蔡鬱壘熟絡的說話。
“老弟,再等等,這就快出來了。”蔡鬱壘依舊是面不改色的說。
“你就甘心讓這小孩兒取走古劍魂?”幽魂依舊尖酸刻薄的聲音問道。
“為了能就你出來,給他也無妨,地府之中,難不成我還對付不了區區一魃?”鬼帝蔡鬱壘雙手一背,透著縫隙看著再次駕上鬼頭車遠去的姜曜兩人,心中已然千算萬算的明朗。
“啊!啊!啊……”正當兩人無話之際,殘缺的幽魂痛苦的哀嚎,像是被扒光了頭髮的女人一樣,尖銳至極。
“快,快回去,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重逢了。”蔡鬱壘面色難看起來,大手一揮,捲走所有痛苦的聲音。
而殘破的幽魂,轉瞬之間,便無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