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漁夫指指自己,說道:“黃河清,聖人出嘞,我這也要順著黃河走一走啊,遊一遊。”
漁夫暢快一笑,可口語之中滿是河南話的味道。
“老兄不是河南人啊。”老劉故意反問。
“那依你說我是哪裡人吶?”漁夫也不惱,繼續咧嘴笑。
“我可不知道哎,我在這河南地界闖蕩的久了,河南話還是聽得出來的。”
“闖蕩的又多久啊,有沒有老頭子我久啊,哈哈哈哈。”
“老師傅,您說什麼‘黃河清,聖人出’是什麼意思啊?”姜曜問道。
“據說啊,這黃河水千年一清,正好讓我個老漁民趕上了,這不是好時候嘛,我也不打漁了,好好歇一歇,看看這家鄉好風光,哎,你們也別愣著了,這傍晚涼風起來,水也涼,容易凍壞了身子,快上船吧。”
就在老漁夫好心拉人上船之間,敏於常人的老劉立刻嗅到一絲異味。
“老兄怕不是什麼打漁漁夫啊。”老劉眯縫著眼睛一笑。
“那你猜猜我的職業嘛,哈哈哈。”漁民繼續拉人上船,扁舟之上六人難有坐臥之地,無意間將老漁夫圍攏起來。
“老兄應該就是這一代的撈屍人吧?”老劉如此篤定道。
“老兄好眼力,可我並無半點破綻啊。”撈屍人也不懊惱也不驚惶,於眾人之中安然自若。
“叔,你咋看出來的?”姜曜本是眾人之中最為敏感之人,此時卻依然毫無察覺。
“不是看,是聞出來的。”老劉看向所謂的撈屍人,說道:“老兄雖然一身打扮樸素如同村中漁夫,可依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屍氣,而黃河水氣甚重,屍氣竟然還能在身上顯現,那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撈屍人了。”
“老兄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好眼力好眼力。”
“那你之前為何天黑仍然在河中撐船,那今天又為什麼還在?”馬子軒舊事重提。
“呀,小女娃,老人家不過是個撈屍人,在河上能幹啥子嘛。”撈屍人坦然而言。
“先前你離我寸尺之遠,而我立刻便被吸入水流旋渦之下,而你卻絲毫沒事兒,如果你不知情的話,又怎麼會安然無恙的在這裡?”馬子軒咄咄逼問。
“恐怕老兄不是尋常的撈屍人吧?”老劉頓時目光如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之人。
“唉,瞞不住咯,藏不住咯,你說說你個女娃娃,沒啥子事兒,幹啥那麼急,朝我就衝過來,本來我就要下河了,結果被你搶先,唉!”撈屍人瞬間卸下偽裝,滿臉埋怨。
“咋,這還能賴我了?這裡如今出了多大事兒,你是不知道,我也是為你好啊,大爺。”馬子軒好心說道。
老劉攔住喋喋不休的馬子軒,聽出端倪後說道:“老兄你不妨直說。”
撈屍人看了看這一種人,其實早知其絕非普通人,此時也不做遮掩,說道:“我在這黃河中做撈屍人,無論是殉情跳河的,被人謀殺分屍拋河的,水鬼拉下水做替身死的,還是走路不長眼淹死的,我都見的數不勝數,人死不能復生,可是活著的人需要一個交代不是?我看著一個個哭天抹淚的妻子家人,心中委實不落忍,心想苦點累點,憑著水性好,為著多苦多難的人出一份力吧。”
“老兄這麼說來,可是大仁大義,可是老兄似乎有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