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近乎半個時辰後,紅袍老者突然坐直,喜悅之情躍之於臉上。
“少年人,過來說話。”
而輸了棋子的白袍老者,似乎也並不懊惱,只是兩人方才在意亭外有人。
姜曜抱著馬子軒快步上前,再次問道:“兩位老前輩,這是何等地界?”
“這是哪裡很重要嗎?”紅袍老者深深嘬一口清茶。
“不重要,不重要,可是晚輩要救人,晚輩只是收起八寶幽光離魂碟,便被吸納進來,懇請前輩高抬貴手,放我出去。”
“你就這麼想離開?”白袍老者說。
“晚輩要救她。”姜曜看著已經有些僵硬的馬子軒說道。
“可是離開了你怎麼救?”白袍老者問。
“那意思是前輩能救回子軒?”姜曜激動地顫抖著手。
“哎,老東西,這次可是你輸了。”紅袍老者悶吭一聲,提醒著白袍老者。
“知道知道,又不是贏不了你,就這次偏偏剛好而已嘛!”白袍老者搖搖頭,一邊收攏起棋盤中的旗子,一邊對姜曜說道:“少年,你可知我兩為何下棋?”
“晚輩不知。”
“你可知其實下棋,最開始就是一件註定生死的事?”
“註定生死?!”姜曜不肯相信,“晚輩只知下棋是促人開智,增人謀略之事……”
“非也,非也,下棋注生死,這世間之人不過一顆棋子罷了,一顆棋子罷了。”
“那懇請前輩高抬貴手,放過子軒一條生路。”姜曜聽出弦外之音,不由得跪倒在地。
“少年人,如今地府依然有了六道輪迴,我兩老朽早已沒有了大用處,唯有困頓此方境界,方可免得一身災禍,你曾滴下一滴殭屍血於寶碟之上,而懷中少年又與你心意相通,你的赤誠之心,正是感動了老朽,老朽方才引你過來。”白袍老者雖是生的面容醜惡無比,甚是駭人,可說起話來卻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多謝前輩,那子軒便交給您了。”姜曜上前一步,按照老者的指示將馬子軒平放到棋盤之下。
而正巧當時白袍老者收起最後一顆白棋,白棋入匣,一聲清脆響聲之後,馬子軒頓時身披一道祥和溫光。
“行了,你走吧,老朽還要贏回來吶。”
白袍老者一揮寬袖,兩人再次跌出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