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胳膊一揮,便將當日老劉深埋地下的無數黃符,抻了出來。再一揮手,懸在頭頂上的無數黃符,眨眼間便自燃成灰,緩緩飄落下來。
老人再一用力,發出一股更加激盪的氣息,將墳場周遭小錢布下的陣法全部轟開。
自此……墓地打回原形,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所有的力量緩慢的收回,重新聚攏回墓地中央位置的老者身上。老人不再用力,僅是張開雙臂,仰著頭,不斷飛昇。而與此同時,天中皎潔的月光更是倏忽間打下一束亮白的光柱,將飛昇的老人罩住。
升至半空,全身籠罩在月光中的老人拿出袖中泛著銀光的匕首,匕首伴隨著口中嗚噥嗚噥的咒語聲發出精製鐵器的聲響,直截了當的朝自己的心臟刺了下去。
所有的力量此時都從周圍環境快速的回溯,升至空中。直到匕首插入心臟,所有的人再也不受任何束縛和壓迫。
“不要!”解脫後的老劉,大喊一聲,林中的烏鴉、蝙蝠、貓頭鷹之類額邪靈之物竟全部驚散而飛……
可老劉又怎麼能阻止這麼一個瘋狂到不顧自己生命安危的人吶!
在多年道行修為的無窮力量引導下。匕首刺破心臟,鮮血匯聚成一股涓涓細流,靈性有序的從空中流到老人腳下的女鬼墓上。
不對,與其說是劉,倒不如說是女鬼藉著力量不斷的汲取這自盡老人僅有的血液。
姜曜把著洞口看去,天真的以為往日老劉取血已經夠多;飛僵吸取的也不算少。可比起這遠遠不斷的鮮血,才明白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四位道友雖不知這究竟是那麼秘術,可就連上前阻止,都是萬萬不能的事情。老人雖然扎心而死,可力量依舊存在,而且成了眾人無論如何也不能上前的阻擋。
五人皆是無計可施,只能等著力量消散後再生變數,以求他法。
可兩刻鐘的時間轉瞬而過,原本蒼老的老人,此刻在亮白的月光照耀下,才是真正的皮包骨頭……
待到最後一滴精血滴落在女鬼墓上,空中的老人宛如一隻風乾的香蕉,就連圓月也不再憐惜,無情的將這具特製乾屍甩到黃土上。
人死骨頭硬,薄薄的一層陳年老皮包裹的陳年老骨頭,蜷縮如蝸牛般,摔在地上,揚起的黃土足有半人高。
十幾歲的姜曜,除了紹清仁,再也沒有親眼目睹過生命的消亡,只覺得不論出於何種原因,暫且不提最差,到頭來最好的結局,不就是一把黃土、一副棺木麼?
可是總有人貪念未泯,使慾望鑽了人心的空子,將自己無窮的放大膨脹,導致自己最後身死道消也無知悔改。
這……用來描述目光齊聚的乾屍,是最貼切不過的了。
“月亮!”老劉拄著桃木劍,看著天邊明亮無邪的圓月大喊。
“糟了,今天正是太陰日,這女鬼必生變數啊。”楊敬輝望著圓月掐算而言。
“劉師傅,劉師傅……”隨著一聲聲的叫喊,紹淑芬隨著小錢的指引,趕了過來。
“我算到今晚有大事,正好小錢來接我,事情怎麼樣了?”紹淑芬看著面色難看的眾人問道。
“太陰日,恐怕不是好兆頭。”老劉搖搖頭。
“這警察……”小錢看著身邊昏迷不醒的警察說道。
“沒事兒,這好說,交個阿振送回警局,回頭我去解釋。”紹淑芬輕鬆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