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老劉一聲令下,臧天朔不管不顧一人飛天而上,朝著洞外快速逃離,而眼見老劉重傷,楊敬輝和餘下幾人皆是掩護老劉撤出。
“曹通,先帶姜曜走。”老劉被人攙扶,勉強飛起,可還不忘囑咐久久未撤的曹通。
“好。”曹通雙腳奮力蹬地,同時雙手死死拽住姜曜,兩人稍顯吃力地朝洞外飛去。而這期間,由於曹通自身實在不便躲避,竟被幾個洞中碎石砸中。
除了擔憂為自己遮擋危險的曹通以及身受傷害的老劉,姜曜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轉移到漸漸遠離的洞中,血光四射的僵王身上……
“劉師傅,我剛才幫您號脈,發現你舊疾未愈又添新傷,可是您之前怎麼也沒提過?”楊敬輝憂心的看著眼前滿頭汗珠的,臉色蒼白的老劉說。
“我還有什麼臉面說,咱百十來號人可謂是丟盡了臉面,這不讓天底下道友笑話死。”老劉滿臉內疚望著身處臧門客堂的在座道友說道。
“叔,這事也不能全怪你。”姜曜離開座位,走上前安慰道。畢竟當時局外人姜曜遠遠的觀望著百十人的舉動,雖熱鬧非凡,卻盡是虛張聲勢,只有劉煥柏老劉一人是硬碰硬的幹仗。
“怎麼不怪你?之前都說了殭屍嗜血,你倒好,還非得把那半碗血給撒了。”議事廳內,一與老劉同齡的道長,身邊站著的幾位年輕後生竟不顧規矩,指著上座的老劉就是一頓駁斥。而老劉放眼望去,這些後生正是之前就反對用血制僵的年輕道友。
“你說的對,殭屍嗜血,可你別忘了這孩子的血對殭屍有剋制作用。”老劉強打起精神來說道。
“子桓,不得無禮。”穩坐的道長厲聲呵斥無禮後輩,緊接著對老劉又抱歉道:“劉師傅,您大人大量,晚輩不懂規矩,別往心裡去。”
“年輕人敢質疑是好事,可是這孩子的血,卻有奇效,只是原因不方便多講。”老劉非但沒生氣,反而誇讚起來。
“劉師傅,這不重要,現在您好生歇養,咱還是等等何大年,何先生來,再共商除妖大事吧。”高坐正位的臧天朔眼神毒辣的隨著老劉的話瞥向姜曜,而隨後抿了口茶說道。
“對啊,對啊,都知道劉師傅和何師傅聯手,無往不勝吶。”坐下客一人捧,數人捧,卻讓老劉更加無地自容。
“咱現在還是不能放鬆,咱雖在山門內,可山下就有百姓住所,我建議,咱還是得加強防範,輪流派人看守,一旦有變,立刻行動,當然,這還得派小楊帶人重新佈陣,在陣法東南、西南兩處分別安置辟邪物件。”老劉看向正座的臧天朔說道。
“好,就按照劉師傅的要求來,現在只等何師傅來。”客隨主便,所有人都同意老劉的安排,更是同意臧天朔發的話,畢竟,所有人都暫住在人臧門裡。
“那,各位先聊,我身體不適,先去療傷。”老劉說完,走下座位,往預先準備好的廂房走去。
“劉師傅,你這傷勢怕是屍毒不輕啊。”楊敬輝依舊擔憂。
“我沒大礙,鬥僵之前,事先又防備,貼身穿著一層辟邪甲,屍毒並未大入體內,況且我在客堂說話期間,便已經暗自運功療傷,現在傷勢好轉七八。只是加上之前為曜子尋那九死還魂草受了神草灼傷,又被護草靈獸天青巨蟒襲擊,一時難以運足功力療傷痊癒。”老劉點起一根菸來邊走邊說。
說起這山中臧府道門,倒真真的有幾分古代風格,吃穿住行,雖不是現代型別,可也透露著一股濃重的古風,尤其是飛落的大門前,大大的牌匾“臧門”二字氣勢恢宏,筆走游龍,就算是不入流的旁人看去,也一眼能發覺是座來頭不小的道觀。
而這三人邊說邊走,竟在下人指好的路徑中,足足走了十幾分鍾,才到了三人一屋的大廂房。
“什麼?劉師傅,您竟然尋到了九死還魂草?那不是傳說中的神草?這世間當真存在?”楊敬輝進屋尚未坐下,一聽此言,精神大振。
“叔,您也沒和我提過,原來為了我,受了這麼大傷。”姜曜愧疚的低下頭。
“傻小子,你不給我養老送終了?”老劉摩挲著姜曜的腦袋,滿是愛憐。
“養老,我必須給叔養老,叔才不會死,不能給您送終。”姜曜抬頭一笑,抱住椅子上的老劉。
“曜子,你可不能怪罪楊大師,他是為你好,你笑笑年紀知道那麼多東西,在旁人眼裡,未必是好事。”老劉回想起之前咄咄逼人的老掉牙道友,正是所謂的楊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