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兮言匆匆結束通話電話,什麼東西也沒有拿,直接打了個車去了汽車站。路上給王經理發了資訊說有點急事先回去了。
等代兮言坐車到達老家客運站,再打車去縣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代兮言一下車就急忙奔向醫院,邊跑邊打電話在什麼位置,等看到爸爸和姐姐他們的時候,他的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一步的,艱難的挪著往前走過去。
走到父親面前,代兮言嘴巴發苦,喉嚨嘶啞地開口道:“爸,我媽,媽她怎麼樣了?”
父親抹了一把在眼眶裡的淚水,“現在還在手術當中,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代兮言問父親:“怎麼會出車禍的,那該死的肇事司機呢?”
父親吸了吸鼻子說道:“肇事司機已經控制了。你上午來電話說要回來,你媽想趁著中午下班有空,去街上買菜,騎電動車過紅綠燈的時候被撞了。警察調取監控說是因為肇事司機闖紅燈,車速太快。”
代兮言聽到這裡,胸口彷彿被一塊無形的大石頭壓住,嘴唇不停的顫抖,感覺吸不上來氣一般,腦子一片空白。
上午,電話,買菜。。。。代兮言此刻被深深的自責籠罩,恨不得被撞的就是自己,現在就代替媽媽躺在那張冰冷的病床上。
代兮言一個人靠在牆壁蹲著,頭埋在雙腿間,眼淚不停的流出來,懊悔和自責的情緒不斷的充斥在自己的腦袋裡。
等到代兮言媽媽被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鐘了,代兮言、爸爸和姐姐、姐夫都圍上去著急的詢問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說:“現在做了手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狀況也不太好,這裡條件有限,你們到時可能要做好轉院的準備。”
看著被推進重症監護室的媽媽,代兮言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感覺最近幾天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快流完了。
代兮言讓父親姐姐他們先去吃點飯,這邊他守著就可以。
看到妻子脫離生命危險了,代爸也沒推辭,拉著姐姐他們準備去醫院外隨便吃一點,問代兮言想吃什麼打包一點帶回來給他。
代兮言拒絕說不用,他沒胃口一點也吃不下。
代兮言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特別是今天因為自己,媽媽躺在了醫院,心裡就覺得非常自責,他覺得全身的血液彷彿都一下子湧入到自己的心臟,讓自己的內心都快承受不住要奔潰掉了,現在就是靠著一股信念強撐著。
等到代爸和姐姐他們回來的時候,代兮言感覺呼吸不暢,走到醫院大門外呼吸了幾口新鮮口氣,靠在牆上顫抖著雙手點了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大口。
手上夾著煙,代兮言看著漆黑的天,突然感覺命運對他如此不公,對他自己一個人不公他都能接受,他寧可把所有的苦痛都轉移到自己身上,可是現在卻連累的自己母親都躺在了醫院。
“現在我的事情不能說,現在我沒有病的對吧。”代兮言默默的對自己說。
狠狠的抽完最後一口煙,搓了一把臉,轉身進了醫院。
如果命運已經決定對你不公,要麼被他壓垮,要麼就是堅持晚點被他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