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人心卑劣齷齪,窮兇極惡,我除之誅之殺之,又如何?
三聲鑼響,這意味著正主就要來了。
在場的都心照不宣的各回何處,只是不時依舊會眼神怪異的打量上七夜幾眼。
他們很想知道,那四位大人,和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實的除妖第一人之間,會生出一場怎樣的好戲!
山中四妖,君猙,蠱雕,諸犍,天蜚。
七夜終於第一次見到了存於這世上的四位大妖。
每一個拉出來都是能讓世間動亂四起的存在。
七夜皺著眉頭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在制約著這四個大妖,多年只能隱匿在此山中?
而看到君猙身旁那個一身紅色婚袍的大妖時,七夜眸子忽然停住。
山中有妖,名曰天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
原來要娶小嫵的,不是君猙!
紅袍白髮,獨眼。
第一眼,天蜚給七夜的感覺便很不好,彷彿世間所有不好的氣場都在這妖身上。
一個修為到如此地步,化成人形還只能化出獨眼的模樣來的,七夜不敢想這樣的妖,骨子裡該兇殘到了何種地步。
七夜的存在是瞞不住這四位大妖的。
聯袂而行的四妖,幾乎同時面上一變,目光刀一樣落在七夜身上。
彷彿有上萬螞蟻在身上啃咬,七夜握著拳,忍著後背的酥麻冰涼感。
君猙皺著眉,面上最為意外,看向七夜沉聲道:“是你?”
這時候的七夜,一點也不輕鬆!在這四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凶面前,他真的輕鬆不起來。
可也只是不輕鬆而已。
對於君猙的話,七夜晃了晃空掉的酒壺:“對,是我,你說過,你帶蘇嫵來了四妖山!怎麼說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君猙,酒已經沒了,你不會小氣到酒也不管夠吧!”
君猙面色有些複雜:“你不該來的!”
七夜依舊笑笑:“酒壺空了!”
場中的群妖,此刻,已經沒有了一個再敢輕視七夜的了,至少,跟君猙這麼說話,他們還不敢。
君猙沒有動作,天蜚的那張極其詭異的嘴巴忽的扯出一個怪笑,眼中忽明忽暗:“你是七夜?哦,君猙對我提過,小嫵的二哥,雖然是個變成了廢物的人類,不過你能來,挺好!挺好!”
說著,隨手從身旁桌上拿起一壺酒踱步到七夜跟前,直勾勾的湊到七夜臉上,看新奇事物一般來來回回看了半響,才俯首帖耳的低聲冷笑說:“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酒,隨便喝……也罷,我天蜚大不了捨棄一回顏面,讓你最後再做一晚小嫵的二哥。所以啊,你最好,安安分分的喝酒!”
七夜怎能聽不出天蜚話語中極度壓抑著的殺意和妒意。
以天蜚的脾性,怎麼能容忍自己的意中人和一個男人有所牽連,哪怕只是一聲二哥!
可沒人知道的是,此時的七夜心裡,比天蜚還不爽。
沒有理由,聽見天蜚一口一個小嫵,七夜心裡就是不爽,反正就是不爽!
所以七夜眯著眼,額頭幾乎與天蜚貼在一起,一字一頓的輕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