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說的慷慨,可是如此的場面,又拿什麼去戰。人在絕望之中往往是最有血性的,冷七和劉元青也不列外。
像劉元青這樣的老一輩的人,這麼些年大風大浪也算經歷過,軍閥混戰,亦或者後來的日本侵略戰和後來的內戰,那時候的人如同收麥子一樣一茬一茬的死去。見識過毫無生氣的死城,也處理過怨氣聚集的萬人坑。可即便是那時候,他們也從未有過如此的絕望。
面前的這兩隻東西不比平常,甚至劉元青他們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聯想,這等凶煞和來歷詭異之極的東西就不該在這個時代出現。
一事趕一事,事情既然已經趕到了在這個地步,說些其他的已經沒什麼用。
相比秦嶺此處的詭譎,遙遠的北京城依然是如同往日一樣的和煦、熱鬧繁華。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天安門廣場的五星紅旗升上去之後,整個廣場就緊張了起來。
很不起眼的一間屋子裡,一幫老人圍著一張桌子,桌上整整齊齊的擺著兩列印著“為人民服務”五個紅色大字的大白瓷缸。
氣氛好像很沉重,每個老人都緊鎖著眉頭,不發一言。
“搞撒子嘛,讓你們來是提意見,不肆讓你們一個個來擺龍門陣滴。這麼些年,啥子陣仗沒有見過,怎麼老了就怕這怕那?都是死人坑裡爬出來的,什麼鬼滴神滴,你們心裡有顧忌,我沒有!就這麼定了,三個小時,派出去的偵察機再傳不回來訊息,就給我炸,我就不信有什麼是飛機大炮搞不定的!大炮不行就給我上導彈!”
“那片地方很是古怪……飛機已經損失了三架,基本上進去就飛不動,聯絡也聯絡不上,這麼些年,就沒有見過這麼邪門的氣象,本來剛好一點,誰知道不久前那片空中區域的又變本加厲起來,雷聲不絕,比之前還厲害……”
“我擔心的是,轟炸之後怎麼對全國人民作出解釋,這不是小動作,蘇聯方面和其他國家恐怕又要借題發揮……”
“擔心個啥子,我們自家的事情,還用不著看別人臉色!就這麼定了,事後將那片地區封鎖兩個月,重新建個科研基地……”
中間的老人穿著中山裝,指間一杆派克鋼筆敲的桌子咚咚響,語氣不容置疑。
兩個臉色發青的人臉探了過來,馬子摸出兩道黃符急忙的攥到黃標和小袁璵手中,那兩個腳後跟不著地的人不甘的來回兜著圈,不時咯咯的笑個不停。
冷七熱血沸騰,做好了好好打一架的準備,可是那隻殭屍和鬼判似乎對他們沒有興趣,為了老道士那道沒了生息的殘魂,誰也不肯讓步。
“鬼尊,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啊,我白傢什麼都沒有了!鬼尊你一定要幫我白家……”白鎮江神情激動,手臂舞動,卻沒注意到,臺下一個披頭散髮渾身冒著冷氣的身影正用一雙滿是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白鎮江的叫聲戛然而止,雙眼出現一瞬間的呆滯,嘴角不自然的往上抽搐了兩下,一張臉上忽而詭異,忽而憤怒。
白鎮江的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佩不斷的抖動,最後咔嚓碎成數半,一聲根本不像是白鎮江聲音的叫聲從白鎮江嘴裡傳出來。
“嘿,報應啊,一輩子抓鬼,如今被鬼掀了跟頭,方才那隻厲鬼怨氣極重,也不知在這大陣裡遊蕩了多少年,雖說折騰不死白開水兒,也能讓他受些苦頭,耳根子也清淨了些,不用管他!”
杜大爺見李夢凱很是好奇的看著白鎮江,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天知道這具殭屍是到了何種地步,黑雲翻滾之間,又是兩道手臂粗細的雷絲劈下,地上的青石板碎成一塊塊的散裂開來。
殭屍沒有魂魄,這鬼判又好似沒有實體,兩個好像誰也奈何不了誰。
青玄已經帶著洞神一脈眾人走到了劉元青他們那面,冷七看著劉遠青,一臉的尷尬:“師父,咱還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