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士卒也需儘快就醫,還請陛下儘快想辦法。”
劉永大手一揮。
“你等儘快派人在城中尋找郎中,並對其所用藥物如實記下,日後按價付錢。”
眾人散去。
廉躊這才意識到面前的劉永大概已經真的成為了蜀漢後主,不由得退出好幾步,仔細打量著他。
劉永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日後朕會給你作出解釋,現在,你要儘快查點人馬,並從部將之中挑選合適之人固守此城,嚴防司馬炎等人復回。還有,如何處置廖仲一家,朕也交給你去辦,念當年廖化將軍功績,朕要你不可斬盡殺絕。”
廉躊想了想,覺得此時確實不是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於是拱手說了一聲“微臣遵旨。”
“處理完這裡的事情之後,立刻回都城,朕在宮中等你。”劉永又說道。
“遵旨。”
這後面的一句遵旨,要劉永忽然有一種被疏遠的感覺。
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江州侯,也已經不再是廉躊的姐夫,而是不折不扣的蜀漢後主,昔日的友情在尊卑之間還能存在多久?
目送廉躊離開,劉永回過頭來。
這時候,有人向劉永回報,城中遍尋不到司馬禁儒和魏晴兒的影子。
劉永低頭沉思了一下。
司馬禁儒不可能跟隨郝弈等人逃出城去,或許現在就藏在某一戶人家的屋子裡。不過,對於這樣一個愚蠢的傢伙,劉永的興趣不大。
劉永猜得不錯,司馬禁儒此時就躲在一戶很普通的人家的院子裡。
早在劉永的人馬尚未到來之前,司馬禁儒和魏晴兒便已經被鍾恬安置在了這裡。只是鍾恬留了一個心眼,在得到廉躊攻城,郝弈棄城而走的訊息之後,鍾恬便立刻派人來此將魏晴兒強行帶走。
司馬禁儒失去了最後的保護傘,只好一個人躲在這裡。
蜀軍紀律嚴明,攻陷城池之後,並沒有人敢於來此胡鬧,這要他得以躲過一劫。
聽到城中的嘈雜聲漸漸消失,他知道,劉永等人這時候應該已經出城,於是,迅速回到屋子裡。
屋子裡的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是一對年紀很老的夫妻。
司馬禁儒在屋子裡翻找了一會,只找到了幾枚五銖錢,在手裡掂量了幾下,放進口袋。
當初從戰場上的死人身上找來的金銀,已經在被鍾恬軟禁的時候被其拿走,這幾枚五銖錢現在是他唯一可以活命的救命錢。
踢了一腳地上的老者,司馬禁儒從鼻子裡發出哼聲。
“非是本侯心狠,不殺你們本侯的這條命也就保不住了。”
遲疑了一下,司馬禁儒從老者身上將其衣服扒下來,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尋找到院子的後門,偷偷溜了出來。
劉永已經帶人回成都去了,廉躊所帶來的人也已經到了城外,臨時搭建起了帳篷,大街上,除了幾名受傷嚴重計程車卒還在接受治療以外,幾乎看不到行人。
司馬禁儒一走出來,就被一名吊著胳膊的武士看到了。
武士顯然並不認得司馬禁儒,而且,竟然將他當作是被找來行醫的郎中,不由分說便帶著他來到了一名躺在地上計程車卒跟前。
司馬禁儒不敢吭聲,低著頭,從旁邊的一個藥箱裡拿出一卷繃帶,胡亂的幫士卒把傷口包紮起來,一雙眼睛卻時不時地溜向城門的方向,伺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