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非久留之地,多謝董將軍相助,大恩大德定當後報。”
“晴兒姑娘客氣了,速帶公主殿下和王爺從西門出去,那裡的守軍小人已經打過招呼,你等只管說是我董麒家的家眷即可。”武士叮囑道。
端兒對著武士微笑著點了點頭。
自稱叫董麒的武士大概早已經做過了安排,黑暗中,一輛馬車正等在這裡,還有一匹火紅色的戰馬也被拴在車子的旁邊。
“王爺和公主殿下速速上車,奴婢騎馬保你二人出城。”魏晴兒說著,已經飛身上馬,並接過了董麒遞過來的長劍。
司馬禁儒手臂上有傷,加上原本就不是很靈活,更兼緊張和害怕,挪動著身子好半天才爬上車去。
馬車趁著夜色極快地向城門的方向奔去。
看著馬車走遠,董麒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這時候,躲在四周的另外幾名武士從暗影裡走出來。
“你等且守在這裡,待我去向陛下稟報。”董麒說道。
敬安宮門口:
劉永揹著雙手站在黑暗裡,看著不遠處的火光,以及那些來回奔跑著的人影,臉上的表情很是發雜。
不得不說,這又是一著險棋。
雖然表面上自己已經佔據了戰場上的主動權,但是,接下來的博弈卻仍然容不得半點大意,端兒這枚棋子能否繼續發揮其應有的作用,劉永的心裡依然沒底。
必定司馬炎不同於司馬禁儒,稍有疏忽,便有滿盤皆輸的危險。
“陛下於此太久,皇后娘娘要奴婢喚陛下回去。”身後,傳來羞月的聲音。
“綺兒尚未安寢?”劉永回頭問道。
“陛下不歸,皇后娘娘豈能放心?害得奴婢也跟著熬了這大半個夜晚。奴婢明日若是來不及早起服侍娘娘千歲,陛下可要多加美言哦。”羞月揉著略帶睏倦的雙眼,還不忘調侃道。
“你只管去休息,朕這便回去。”劉永說道。
“奴婢可不敢,陛下不歸,皇后娘娘要奴婢咬起腳趾怎麼辦?”羞月說道。
劉永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這丫頭,這般頑皮,日後如何嫁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張皇后來到了二人的身邊,插嘴道。
“奴婢才不稀罕嫁人,此生只服侍陛下和娘娘千歲。”
劉永搖頭。
按照當時蜀漢宮裡的規矩,宮女只要達到二十歲,便可以選擇離開,還可以拿到一筆賞金。當然,這要看宮女自己的心思,也要看其主子是否願意放她離開。有些宮女自認為看透世間炎涼,不願離開,也有些宮女想要離開,卻被其主子強行留下的。
羞月這樣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卻令張皇后一時間又想起了端兒,她記得端兒當初也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按照時間推算,這時候端兒等人應該已經出了城門。
“若是司馬禁儒那廝擔心被司馬炎責怪,不肯去他大營,而是選擇直接回洛陽,陛下可有辦法應對嗎?”張皇后不無擔心的問道。
這也是劉永最糾結的問題。
“一切都要看端兒如何行事,司馬禁儒那廝如何想法?不過,朕已經吩咐晴兒,隨身沒有帶一點銀兩,這或許可以逼迫司馬禁儒不得不去尋司馬炎,而且……”劉永猶豫了一下,思忖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所有安排都說出來。
“但願如此,但願端兒和晴兒妹妹安然無恙。”張皇后沒有追問,嘆息道。
火光已經消失,這一場演給司馬禁儒的戲,暫時落下了帷幕,而另一場好戲也即將在司馬炎的大營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