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敬州愣了好一會兒,重新回到電梯,向五爺的住處走去,一路上,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
“何老的病連京城專家都無可奈何,方天風就算再神奇,也不可能治好。何長雄的態度太反常,難道何家想趁何老還在、那位陷入危機的時候,吞掉元州地產?甚至,準備從我開刀,直指那位?該死的老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龐敬州再次來到五爺的家裡。
五爺連忙坐起來,笑著說:“龐哥,您怎麼回來了?快坐。”
龐敬州面沉似水,盯著五爺問:“你剛才跟我說,你只是找人去抓方天風?”
“是啊。”五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讓誰去抓的!以什麼罪名!派了什麼人!說!”龐敬州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
五爺一看,什麼也不顧了,直接從床上滾下來,悶哼一聲,趴在地上,仰著頭,痛苦地說:“龐哥,我沒做錯啊!他那麼不給你面子,又把我打傷,要是讓人傳出去,我老五最多是丟臉,可您的名聲就全毀了啊。”
龐敬州不為所動,說:“告訴我事情經過!一個字也不準漏,說!”
五爺忍著劇烈的疼痛,說:“我身邊的小溫被方天風打傷,沒治好,死了。我就想這是報仇的好時候,就聯絡了吳局長,又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準備把事情辦成鐵案。”
“就算辦成鐵案,也值得你動武警?說!那個小溫是怎麼死的,你讓武警去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龐敬州很好騙?這些年,你做過什麼,有哪一件事我不知道?說!”
五爺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
龐敬州氣的猛踢五爺的頭,大罵道:“混蛋!廢物!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你現在是我的手下,不是流氓!有些人你可以隨便玩,可有些人,能玩死我,你去惹他們,不是找死是什麼?你腦子是不是被打散了?我龐敬州請不動的人,你竟然想殺他?你在嘲笑我是蠢貨嗎?”
五爺委屈地說:“我就是想逼他襲警,然後讓武警打死他,一了百了。就算他認識人,死了就死了,沒人會為了一個死人得罪您啊!”
龐敬州反問:“那他死了嗎?我可以容忍你愚蠢,但無法容忍你無能!”
“我是為了您啊。”五爺異常恐慌,他知道龐敬州一旦下了決心,沒什麼能改變他。
龐敬州看著五爺,輕嘆一聲。
“你知不知道,我剛才甚至懷疑,冷家和何家也參與對付那位。哪怕他們不是針對那位,今天的事傳出去,你知道對我、對那位會形成多大的壓力嗎?你知不知道,你想殺他,可這一刀,結結實實捅在我龐敬州的身上!”龐敬州指著自己的心口說。
“怎麼會這樣?”五爺茫然不知所措,“那兩家為什麼要力保他?我乾脆打電話放了他就算了,怎麼會讓您受損?”
龐敬州憐憫的看著五爺,說:“或許我當初用你,就是一個錯誤。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好好修養吧!”說完,轉身離去。
五爺只覺心裡空蕩蕩的,拼命向前爬,要去抱龐敬州的腿。
“龐哥!龐哥!龐哥你聽我說啊!我這都是為了您啊!我真的沒有私心啊!您給我一個機會,最後一個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他!一定不讓您丟臉!龐哥!”
五爺怒急攻心,大聲咳嗽,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龐敬州頭也不回,離開這裡。
下了樓,在空曠的小區花園邊,龐敬州從助理手裡拿過手機,說:“那個小溫怎麼死的,你查一下,誰動的手,讓人去認罪,安家費照舊。另外,讓老五休息吧。”
“是。”
龐敬州走遠幾步,拿出手機打給市警察局吳局長。
“龐總,你怎麼有空打電話,老五說的那事,我已經在辦了。”
“老吳啊,我對不起你。老五借用我的名義聯絡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我向你請罪了。”
“龐總,怎麼回事?”
“唉,這事不好細說,是老五做差了。今晚在海天廳,我跟你細說,你能不能先讓你的人把被抓的人送回去?”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你可不能坑我啊!咱倆幾十年的交情了,我老常對你不薄啊!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吳局長意識到可能出大事,也急了。
龐敬州知道躲不過,只好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老龐啊,你可害死我了!何家冷家別說聯手,隨便一個,就能捏死我!”吳局長氣的差點摔手機。
吳局長匆匆結束通話,愣了一會兒,急忙打電話。
警車一路風馳電掣,離市區越來越遠。
小陶被踩斷小腿,一直忍著,但沒過多久便忍不住,豆大的汗水不斷從額頭上冒出,臉色越來越白,不斷呻吟。
方天風兩手都被銬在右側,幫不了小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