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
鐵刀堂後的演武場上,冷厲的暴喝聲捲過場中,與此同時,巨大的刀鋒橫空而過,只聽噗嗤幾聲,就見血落如雨,幾名鐵刀幫弟子被攔腰斬成兩截,血色的恐怖讓演武場上剩餘的十幾名鐵刀幫無不戰慄。
“跪者生,站者死!”
李小刀聲音更冷幾分,他將手中的鐵疙瘩重重頓在身旁,儘管這把巨刀極得李小刀之心,但他全力催動九陽下,也無法運使此刀太久,他從殺入鐵刀堂開始到現在,前後不過只揮了八刀,內力已然消耗大半。
鐵刀幫還是很有底蘊的,這些留守的幫會弟子雖然沒有李小刀的一合之敵,可對其他人造成了不小的殺傷,普通的叫花子就別說了,往往三兩刀間,就有人斃命,就連葉修和巴立明也受了些傷,葉修的左肩上捱了一刀,巴立明則是背部中刀,雖說傷勢都不算重,但也可見鐵刀幫的厲害。
對於死傷,李小刀其實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他依舊保持原本的觀點,大浪淘沙,能在一次次風雨中活下來的人才會逐漸磨礪出來,成為獨當一面的人物,又或是未來幫會的骨幹和中流砥柱。
不過為避免太大的傷亡,從而影響到後續計劃,他還是連施重手,想壓服剩餘的鐵刀幫弟子,儘快了結這邊的事情。
聽著李小刀的威嚇,演武場上剩餘的鐵刀幫弟子都是戰戰兢兢的,但沒有人放下刀討饒,李小刀見此眼中殺機翻湧,他知道鐵刀幫留守的弟子並非全在此處,還有部分人在守衛後院,另外還有些人散落他處各自為戰,時間不容耽擱。
一念及此,李小刀運勁提起鐵疙瘩就欲再造殺戮,可正這時,幾十名鐵刀幫弟子護衛著一個半大孩子從內院方向而來。
“李修文見過刀兄。”
行入演武場後,那半大孩子越眾而出,對著李小刀行了一禮。
李修文?
李小刀腦子裡過了下,就想起相關資訊,這半大孩子乃是李長青的獨子,如今該是十四歲上下,只是其先天有虧,身子骨弱的厲害,個頭和普通的十歲小娃差不多。
李小刀打量了一眼李修文,淡淡道:“你為何來此?”
李修文年紀雖小,但並不怯懼,只道:“我鐵刀幫和刀兄往日並無仇怨,刀兄此番所為不過為形勢所逼,也能讓人理解,只是刀兄真欲屠了我鐵刀幫上下,接下化不開的死仇麼?”
李小刀冷笑了兩聲,道:“你是在威脅我?”
“不敢!”
說著,李修文施施然的跪在地上,對著李小刀一拜道:“我不過是想給自己和親人,還有剩餘的鐵刀幫弟子乞命罷了。”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
李修文顯然是有備而來,只見他從懷中取出兩把鑰匙,道:“這是武庫和秘庫的鑰匙,稍後我可親自帶領刀兄去開啟兩庫,當中的東西任由刀兄自取。除此之外,這前院有什麼看得上的,刀哥也儘管拿走便是,只求刀兄能讓我帶著剩餘弟子退回後院,刀兄亦不再對後院下手。”
看著跪在地上的李修文,李小刀倒覺得此子是個妙人,嘴上硬氣,膝蓋夠軟,說話也夠直接,隱隱的,他有些欣賞此子,故而心中諸般念頭過了一遍後,只道:“好!”
李修文似乎沒想到李小刀會答應的如此爽快,微微愕然後,很快反應過來,站起身笑道:“刀兄真乃爽快人。”
說完這話,李修文長長出了口氣,顯然他心中並不如臉上表現的那般鎮定,李小刀笑了笑,對著身旁的陳壯等人吩咐了一番,沒多久,這鐵刀幫內前院的殺聲收歇,李修文則讓剩餘的鐵刀幫弟子棄了兵刃,安排了兩人將之一一帶回後院,而他則如人質一般,先後帶李小刀開啟了武庫和秘庫。
只這般膽色,李小刀不由對此子更欣賞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