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天起身,嘴角勾起陰冷笑意;“呵,正是因為她仰慕司徒衡,貪戀權勢,又不甘心,才更有利用的價值。”
宸王府。
司徒榮宸回到自己府邸,對心裡的困惑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派人去親王府調查,好一會兒,派出去的隨從匆匆來到庭院,走到司徒榮宸跟前鞠身;“王爺,屬下調查到了。”
司徒榮宸端起手中的茶杯,眸子稍微動了動;“如何?”
“屬下買通了親王府一個侍衛,調查到,那位公孫側妃確實與眾不同,且還是從侍女晉升到側妃之位,不僅如此,傳聞不近女色的衡王待她與其他妾室完全不同,她區區一個侍女,是唯一能夠在衡王的院中侍奉,被封夫人後還賜居墨院。”
司徒榮宸並不感到意外,那隨從又繼續道;“據那侍衛所言,公孫側妃是突然就出現在王府之中,就像憑空出現的人,沒有任何來歷,對了,公孫側妃曾為了調查自己身邊侍女的死,給那侍女招魂抱怨,被那死去的冤魂附體,並且將王妃是假嫡女的身份給鬥了出來,那王妃才被廢掉的。”
“招魂?”司徒榮宸頓著,抬起頭,那隨從點頭,雖然是聽人說的,他也不曾見過,可那侍衛說親王府上的人都親眼所見。
“是的,王爺,當時衡王妃還有幾位夫人甚至衡王府上的所有下人都在場,親眼看到公孫側妃被死去的那個侍女附體,說來也是奇怪,誰都不知是真是假,但確實就說中了,害死那個侍女的人是那假王妃身邊的侍女,應該是那假王妃的意思,後來假王妃身份暴露,假王妃自己也招供代替嫡女嫁入親王府的事情才被王爺廢妃驅逐。”
司徒榮宸眯著眸,那公孫側妃是裝神弄鬼還是真懂這些離奇術法?不對,看相占卜不也是江湖神棍術士的把戲麼?公孫十九會,公孫側妃也會?
隱隱察覺到什麼;“重點呢?”
那隨從想了想,這才想到主子讓他真正調查的事,仍是欠著身子道;“那侍衛並不知道公孫側妃有什麼兄長,也不認識公孫十九,不過聽聞公孫側妃已經有數日不在親王府,而是在府外……”
司徒榮宸起身;“不在親王府?”
“是,那公孫側妃從當了夫人開始就可以在府中自由出入,時不時都會出府,衡王也不干涉,因為那侍衛說,公孫側妃的人身自由是衡王允許的。”
司徒榮宸恍然間明白了什麼,揮手;“你可以下去了。”
“是。”
隨從離開後,司徒榮宸倒是細細想過了他彙報的那些話,更是證明對了一件事,公孫十九跟公孫楚粵是同一個人。
身為一個側妃能夠自由出入王府,而皇叔不干涉,不就是因為有了公孫十九這個身份麼?女扮男裝成為雀宴樓東家,要知道國師鳳燁是雀宴老闆,從未有過什麼東家管轄,國師鳳燁與皇叔關係向來要好,不可能不知道公孫十九其實就是皇叔的側妃公孫楚粵。
可皇叔為何要答應讓自己的側妃女扮男裝四處招搖,甚至還允許她單獨住在外邊的府宅,更是與鳳燁隱瞞公孫十九的女兒身?
數十年來,他從未見過皇叔身邊容得下任何一個女子,更從不輕易說寵愛哪個女人,任何一個寵愛自己女人的男人決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女扮男裝在江湖上行走,難不成……
她跟皇叔之間有某種交易,又或者,是利用?
傍晚。
夕陽映染天跡紅雲,頤園院中藍楹花開得撩人,紫藍色花瓣落在地上如詩意畫卷。公孫楚粵只有在回親王府才會換成女裝,大概是習慣了男裝現在一換上女裝還真是覺得有些縛手縛腳的,雖然她之前就覺得。
她原本是回公孫宅去的,可白芷說司徒衡找她,讓她回趟親王府,這不,回來換身裝束就趕過來頤園亭中找司徒衡了。
司徒衡著一身金線領邊的紫袍,髮束紫玉,孑然一身坐在亭中還真能與院中景緻一起融入畫裡。
“衡……王爺,你找妾身呢?”
公孫楚粵走進亭中便自顧自地坐下,不知道是不是認識司徒衡久了,久到把他是衡王的身份都忘得一乾二淨。
司徒衡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個精緻的藍色錦盒擺放在她眼前;“開啟看看。”
公孫楚粵愣了愣,仔細瞧這錦盒貴重得很,小心翼翼地端起開啟,裡邊躺著的竟然是一個精美華貴的雙環銀鐲,鐲身雕繪精緻如蛇身,環頭是蛇與尾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