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各不相干,男婚女嫁,對他來說是再好不過,等新皇上位,司徒家趨於穩定,他會找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帶著沈丘悅,孤獨終老。
公孫楚粵離開後來到寒山寺的另一邊,一襲紅衣張狂飛舞,冷眉凝視,眼中有著深深的憂愁,面無表情的臉冷若冰霜。
“司徒衡,現在才想起要疏遠我,是不是太遲了。”公孫楚粵捏著一朵花,口中喃喃自語的說到,鮮紅的花朵在她的手中變成了汁液,鮮紅耀眼。
“唔,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靠近我,因為我就是沈丘悅呀,從來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公孫楚粵看著自己被染紅的那隻手,把她慢慢放進鼻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表情舒展。
“聽說司徒衡很喜歡練書法呀,不知道我這個以前的學徒寫出來的他會不會驚訝呢,呵,大概他也不會想到死去的沈丘悅已經回來了吧。”公孫楚粵苦笑了一下,嘲諷的說著,她怎麼會在他的心中有這麼大的分量呢,真有那麼大的分量,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了,大概還是她多想了吧。
公孫楚粵回到房間,吩咐夏荷拿來宣紙,她一直知道司徒衡習慣用特定一家的宣紙,那家叫書墨房,是京城中有名的文人雅士最愛去的地方。
因為書墨房的宣紙是特供給皇宮的,所以受到很多人的吹捧,最主要的是書墨房有聞人先生的字畫,價值連城,真跡難得。
而且裡面還有很多其他大家的作品,書墨房都會一一展示出來,供大家欣賞,前提就是要參加書墨房的競選大賽,挑選出好的作品,為書墨房增加名氣。
所以書墨房的東西都是等價交換的,它最為出名的就是宣紙,薄而不透,潔白無暇,受到很多文人雅士的推崇。
公孫楚粵透過以前的渠道輕而易舉的獲得了宣紙,誰都不知道,這家店是她的,實際暗地裡的操作都是她,只因為了司徒衡。
公孫楚粵攤開宣紙,潔白無暇宣紙覆蓋在整個桌面,還有陣陣香氣撲面而來,作畫的同時被陣陣清香圍繞,甚為愜意。
公孫楚粵收斂心神,專心致志的練字,練字講究心平氣和,不能操之過急,要慢慢來,磨練自己的心性,練字就是磨練自己的性格的,俗話說字如其人,其實從字裡真的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行。
公孫楚粵看著宣紙上的“心如止水”的四個大字,慢慢陷入了沉思,因為這字太酷似司徒衡的字型了,司徒衡的字型高階大氣,筆鋒凌厲,霸氣的感覺躍然紙上,而公孫楚粵的字型娟娟秀氣,一看就是出自女子。
只是除了字型的感覺不太一樣,不管是字形還是風格,兩種字型像極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貓膩。
公孫楚粵故意拿著寫好的字型,路過司徒衡的院門口,但並沒有進去,一直在門外徘徊,似在猶豫要不要進去。
女子猶豫的表情甚為可愛,彎彎的眉緊蹙著,臉上掛滿了糾結,而且手指微微翹動,不知所措。
隨後公孫楚粵轉身離開,從袖中滑落一件東西,她似沒有察覺般,繼續往前走,只是眼中露出了她的得意。她就是故意的,她相信司徒衡肯定在某一處看著這一切,只是他極力剋制而已,沒關係,她會把他逼出來的。
暗衛奉司徒衡的命令,把公孫楚粵不小心遺留的東西呈給了司徒衡,司徒衡想了一下,眉頭緊鎖,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司徒衡輕輕的開啟宣紙,動作裡的輕柔連他都沒有發覺,然而映入眼簾的字型,轟的一聲,讓他驚呆了。
宣紙上“心如止水”四個大字躍然紙上,栩栩如生,那酷似他的字型不是驚呆他的理由,而是這種寫法風格只有沈丘悅會,可是沈丘悅已經死了,怎麼會有人寫出來,尤其是尾部那輕輕的一勾,絕對是沈丘悅的筆法。
司徒衡第一個想法就是沈丘悅沒有死,世間不會有人寫出一模一樣的東西,那就是沈丘悅還活著,巨大的驚喜淹沒了他。
司徒衡猛的站起身來,往外跑,他肯定沈丘悅就在附近,一定就在附近,結果他轉遍了寒山寺也沒有一絲沈丘悅的身影。巨大的失落感圍繞著他,單薄的身影甚為寂寥,他手裡緊緊握著宣紙,一聲不吭的回到住處。
“對呀,東西是公孫楚粵掉的,她肯定知道什麼線索,一定知道,我要去找她問清楚。”司徒衡茫然無措,拿起手裡的宣紙就離開,沒有人知道他心裡是多麼渴望沈丘悅還活著,活著就是還有希望,他就還有解釋的機會。
公孫楚粵靜坐在桌子盤旁邊,喝著香茗,等候著司徒衡的到來,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的,因為只有她才知道他最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