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寒山寺的雨漸漸停了下來,這場雨足足下了兩個時辰才停歇,公孫楚粵一直站在窗邊,欣賞著雨景,她的頭靠在窗邊,手裡拿著折下來的桃花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雨後的天空異常明亮,空氣清新,芳草鮮嫩,公孫楚粵深深的對著空氣吸了一下,臉上帶著滿滿的滿足。
一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滿是鬱鬱蔥蔥的山林,綠色遍佈整個山脈,勃勃生機。
“小姐,雨已經停了,還請速速離開。”出神的公孫楚粵被打斷思緒,她站直身體,轉身面前這個侍衛。
“你家主子呢,我要見他,我有要事相商。”公孫楚粵垂直的頭髮隨風飄揚,她靜靜地站在原地,威嚴盡顯。
“主子不見客,還請離去。”侍衛面不改色的繼續趕人。
“無月,讓她進來。”司徒衡淡淡的聲音傳來,只有武功達到一定境界才可以隔空傳音,司徒衡又強大了不少。
公孫楚粵的眸子閃了閃,司徒衡的功力竟然如此深厚了,她自從來到這個身體後一直不停地練習之前的心法.功力,可是這具身體沒有一絲武功底子,縱然她一直再努力,武功也只達到她前世的十分一罷了。
她眼中閃過焦躁,他們差距真是越來越遠了,以她一人之力,想要整垮司徒衡,簡直是天方夜譚。看來,她需要儘快尋找盟友了。
公孫楚粵走到門口,收斂自己的神情,緩緩走進屋內。
此刻的他背對著她,望向窗外,挺拔的身軀在衣服的包裹下顯的更加矯健,修長的身軀直直的站在那,無端的給人一種魄力,頭髮上插著一根藍紫色的簪子,晶瑩剔透。
司徒衡推開窗戶,欣賞著雨後的美景,泥土的芬芳撲面而來,清新的空氣瀰漫整個屋子。他聽到隔壁竟然有事找他,他知道本不應該叫她過來,可心裡卻一直不受控制,他總感覺她知道點什麼。
“司徒公子。”公孫楚粵看著他的背影,怔了怔,開口喊他,清亮的聲音如同黃鸝般那麼響亮清脆,夾雜著女子特有的細柔的味道。
“公孫小姐說有事和我商量,不知道是什麼?”司徒衡轉過身體,盯著她的臉龐,卻瞬間被她的裝扮迷花了眼。
墨黑的頭髮散落在背上,那垂到腰間的頭髮參差不齊,隨著主人的動作絲絲飄動。本就不大的臉被散落的頭髮遮了一半,若隱若現,美極了。
司徒衡被吸引的不是她的面容,而是她的動作,她俯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四處滾動的眼珠。沈丘悅討厭和父母以外的別人行禮,每次行禮是都心不甘情不願,所以每當行禮時她的眼珠老是瞄來瞄去,極其不自在。
司徒衡想再仔細的看,結果眨眼間,已經沒有了,好似他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個錯覺,都是他的幻覺。
公孫楚粵嚇的心臟直跳,她的這個小習慣她曾經和司徒衡抱怨過,剛才不自覺又暴露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
“司徒公子,楚粵想來道歉的,上一次,是楚粵太冒昧了,還請司徒公子不要在意。”公孫楚粵咬著下嘴唇,為難的說到,腦袋都快勾到地上了。
司徒衡不知為什麼,看著她這幅模樣,心老是不受控制,感覺她很可愛,莫名的想笑,連他自己都說不清到不明。
什麼?可愛?司徒衡被他的思想驚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能她真的太像沈丘悅,他老是從她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司徒衡苦笑了一下,“胡小姐不必在意,我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了,還請公孫小姐以後不要再如此了,你值的更好的人。”
司徒衡面對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心軟,面對沈丘悅時的溫潤的氣息漸漸迴歸,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他司徒衡,太傅之子,生來高傲,自身也有實力,對待人都是客氣而疏離的,只有面對沈丘悅,他才會放下一絲絲戒備。
“司徒公子,我不會放棄的,我會時常來的,直到你看到我為止。”公孫楚粵的頭猛然抬起,聲音堅定,眼神透露出執著。
“我言盡於此,還請公孫小姐自重。”司徒衡看著她,語氣冰冷,轉身面對窗戶,再也看不到他一絲面容。
“司徒衡,我不會放棄的,不會的。”公孫楚粵朝他大喊到,提著裙襬跑出房門,傷心欲絕,散落的頭髮四處飛揚,背影甚是美麗,可惜,並沒有人欣賞這一點。
“小姐,你怎麼了?”春花來找小姐,卻只看到小姐落荒而逃的聲音,春花追在後面,大聲的喊著小姐。
公孫楚粵跑到湖邊,蹲在地下,只聽見小聲的啜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為了掩蓋自己猙獰的面容,她發現越接觸司徒衡,她越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恨意,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她恨不得撕爛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