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蓉未婚先孕,與年公子註定無緣,心死之下,也就答應入主皇子府。
故事到此本可落幕,誰知變故陡生。溫婉在一次宮宴上入了太后的眼,太后命人來大統領府探口風,說是聖上有意將溫婉指給了九皇子做正妃。
溫婉雖然愛慕年公子,但是和家族榮耀與身份地位相比,她僅僅是考慮了一宿,便答應了這樁婚事。
這下好了,原本是要剔除一個情敵,沒想到反而親手將對方收進了家門。
溫婉大婚當日,便是年清蓉生產之時。為免血腥之氣衝撞了新婚吉意,年清蓉被打包送出皇子府,在別莊上產下了薛紀年。
到此,年清蓉心灰意冷,也看透了九皇子的薄情,生產後便再沒回皇子府,而是乘夜帶著孩子離開,逃出了上京,最後被妙緣師太收留,落腳妙音寺。
縱觀年清蓉的一生,如果沒有溫婉的橫刀奪愛,她和義兄年公子會是美好的一對眷侶。
“而你,也不會無父無母孤獨這麼多年,你會有一個美滿的家,一對疼你愛你的雙親。你母親說,這輩子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年家,離開皇子府,她無時無刻不在懷念在年家的日子,是以,她給你取名紀年,以惦她舊日溫暖。”
“你母親生性溫柔,年家公子周正清朗,原是極般配的兩人,卻硬生生被溫婉拆散!只要一想到,宮裡那個被詡溫良賢德母儀天下的溫皇后依舊還好好活著,我……”
妙緣師太沒再說下去,她眼睛通紅,右手微微握拳抵在胸口,哽咽的幾不成語。為年清蓉年紀輕輕遇人不淑而心疼,也為薛紀年小小年紀就遭遇坎坷而心疼。
薛紀年痛苦的攥緊那半枚玉佩,心底如寒流過境千里冰封,冷的他的心臟幾乎停止。
薛紀年眼前一黑,踉蹌幾步彭的一聲撞在木櫃上,幾乎站立不住。
他是皇子?他竟然是皇子!
為什麼?為什麼在他已經決定要放棄一切的時候讓他得知這個訊息?
不!他不相信!
他如何能信,他和花淺……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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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淺正坐在菩提樹下,托腮看著不遠處的曲徑通幽,想像著年幼的薛紀年在這裡打鬧玩耍,他的母親大約會在不遠處看著他,目光慈祥。薛紀年長得這樣好看,他的母親一定也是個大美人。
只是在庵堂,肯定沒什麼同齡人,那他一定很寂寞,她要是早點認識他就好了。
不過沒關係,以後有她陪著他,他定然不會再寂寞了。
正想著,忽見薛紀年臉色鐵青的從後堂衝出來。
薛紀年一向淡定,彷彿任何事都在算計中,行事沉穩,從沒有這麼失態過。
他什麼也沒說,甚至都沒讓花淺和妙緣師太打個招呼,不由分說拽著她就往外走。
花淺不明所以,一邊被他拽的跌跌撞撞地走,一邊頻頻回頭看,剛剛進去還好好的,這是在裡頭吵架了?
薛紀年的面色太難看了,花淺不敢問,由他拉著她直接離開妙音寺。
有什麼好吵的?一個大男人,跟個尼姑氣什麼?還氣得這麼狠,臉色白中帶青,簡直瘮人。
跟著薛紀年一直往前走,花淺什麼也沒問,只不過在路過自己的馬車時,她下意識的哎哎了兩句,卻見薛紀年彷彿沒聽見,她便也息了口。
反正車上也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丟就丟吧。
倒是薛紀年這個狀態讓她很擔心。
不知走了多久,四處一片荒蕪,也不知走到哪裡,薛紀年終於停下。
花淺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問道:“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