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一聽,又來一個鬧事的。有心想打頓板子剎剎威風,不過看這老太太顫巍巍的樣子,估計也挨不住。遂二話不說直接趕了出去。
沒想到當天夜裡,老太太就帶了一圈麻繩將自己懸在衙門後巷的歪脖樹上,死了。
也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衙門後巷的大白牆上滿滿的血手印,直瞧得人心滲得慌。
這下,京兆尹有點慌了,一連三條人命,死在天子腳下,他有些壓不住了。
當天就進宮面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整件事向皇帝做了陳述,中心思想是他無意逼死人,主要是為了太子爺的名聲著想,沒想到這家人腦子有病,一個個活的不耐煩。
宣統皇帝雖然有些生氣,但也沒說什麼,畢竟站在官方的角度來看,京兆尹並沒有做的太過分。
可沒想到,這事兒還沒靜兩天,又來了個老頭上門,一樣要擊鼓,說是要為兒子兒媳和自己老伴討公道。
京兆尹還沒想好安慰的詞,讓他先回去,誰知這老頭氣性恁足,當天夜裡就喝了毒藥,一口老血噴在衙門口那個大鼓上,當場死在了衙門口。
這還不算,這老頭據說原先是個教書先生,一手狂筆氣勢非凡,在衙役們好不容易刷白的那片大白牆留下一溜串指天罵地千古悲瘡的詩詞,大意是官官相護洗冤無門,當今太子強搶民女逼良為娼,致使良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大晉有此諸君必將天遣等等
到此,一家死盡,民眾譁然。
等殷建浙發現這事不對勁時,此事在民間已經引起巨大輿論。由此又引出之前四皇子殞命一案,再加上有人暗裡煽風點火,一時民聲沸然,甚至有人編出歌謠大罵諸君不正國將不國……
殷建澤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去睡了個女人,竟然睡出四條人命。
朝中一時議論四起,原先就不看好六皇子的人可勁兒的拱火。拱得宣統皇帝心頭巨火,嚴厲責令殷建澤閉府自省。
東宮風聲驟息,錦衣衛忙著民間滅火,沈夜一時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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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外頭的喧囂,花淺兩耳不聞。
錦心看著自那日得知督主身亡訊息後便一直不言不語的公主,很是心疼。
“公主……長樂公主來了。”
長樂公主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嚴格說來,薛紀年的死對她來說還算喜事,是以,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神清氣爽。
“皇姐。”
花淺漠然的瞥了她一眼:“怎麼了?”
“沒事兒啊,來找皇姐聊聊天。”
花淺萎靡不振的樣子太明顯,長樂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不過她只當是之前父皇賜婚賜錯了物件,導致皇姐鬱結在心,畢竟,若是換成她被隨便指了個駙馬,她鐵定也要臥床不起。
不過,沈夜也不算普通人,之前她瞧皇姐的確看起來對沈夜有情,怎麼就突然說有意中人了呢?
想起那日花淺說的“心有所屬”,皇姐既然心有所屬,又怎麼跟沈夜經常走在一起?難道她喜歡的人在鎮撫司,所以她藉著沈夜之便去探望心上人?
好像也說不通啊,就沈夜那身皮相與地位,鎮撫司誰人比得上?
長樂公主絲毫沒意識到,就薛柒那身皮相和地位,她又是為何瞧得上眼。當然,到現在為止,長樂公主也沒承認自己對薛柒的刮目相看。
瞧花淺蒼白的神色,長樂有些憂心:“皇姐,你怎麼啦?是不是病了?”說著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又摸了摸自個兒:“沒熱啊。”
“我沒事兒。”
“可我瞧你精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