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有心上人了?”花淺揚聲笑道:“真是長大了,都知道追姑娘了。我可跟你說啊,這追姑娘可得講究套路,你可別傻呼呼的跟以前一樣。”
沈夜與她肩並肩的往外走,一邊問道:“什麼套路?”
“通常來說,你得知冷知熱吧?關心冷暖這是最低限度了。”
“嗯,還有呢?”
“急她所急,愛她所愛,就是愛屋及烏啦。”
沈夜繼續點頭:“說的不錯,然後呢?”
“最重要的,是絕不能看其他姑娘!這一點很重要!”花淺睨了沈夜一眼,又搖搖頭:“算了,這一條你就別指望了,還是跳過吧。”
沈夜腳下一頓:“為什麼不能指望?“
花淺譏笑:“你一個侯府公子,以後會只娶一個姑娘?後院還不得三妻四妾左擁右抱。”
“你方才還說相信我。”
“知道你辦不到,方才只是哄你開心。”
此刻,兩人已經步上長安街,街頭依舊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沈夜靜靜的凝視著花淺:“我從沒說過要三妻四妾,不管府裡其他公子會怎麼做,也不管其他侯門世家會如何,至少我可以承諾……”
他停了停,目光緊緊的盯著她:“沈夜此生,只願得一姑娘心,白首不相離!”
他的眼神真摯而濃烈,許許多多的話彷彿不用出口,都足以在這樣一雙深沉的眼裡表露的徹底。
花淺愣了一下,心裡忽然無措。
有生以來第一次,她在沈夜面前有些慌亂。
她先是愣愣的後退了一步,然後略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你對著我說這些做什麼,你要說給你的夫人聽,相信你夫人聽到這些話,一定會很高興。”
沈夜在心裡默默回道:我就是在說給夫人聽。
看出花淺眼裡的退縮,沈夜沒有再進逼。他早說過,他這個師妹迂鈍的時候會氣死人,但有時卻又是極精明。他相信此刻的她,一定對他的感情有所覺悟,只是,她暫時還不願承認而已。
不願承認也無妨,他能理解她的感受。
他與她做了十幾年的師兄妹,一起鬥雞摸狗,一起惹事犯錯,一起兩肋插刀,也曾一起插別人兩刀。總之“鐵哥們”和“好兄弟”的人設立了十幾年,忽然有一天要轉換角色,變成情人愛人甚至相依相伴一生的夫妻,換誰一時都接受不了。
況且現在,她與薛紀年之間似乎還有些糾纏。不過沈夜相信,她只是一時受薛紀年迷惑。人有時候會燈下黑,會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也許只是一時迷失了方向;也許她是有什麼把柄落在薛紀年手中。
無論如何,沈夜都不相信,花淺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會喜歡上一個去了勢的太監!
他想,他們畢竟有十幾年的感情基礎,只要他對她好,一步步的加深她心裡的份量,總有一天,她會醒悟過來,誰才是對她最好的人,誰才值得一輩子站在她身旁。
沈夜岔開話題:“你方才說,別傻呼呼的跟從前一樣,我從前什麼樣子?”
一提這個,花淺心思立刻轉移:“你什麼樣子你自己沒數嗎?為了一隻雞腿,可以追砍我七八里地。你說你這麼混帳,能娶到媳婦兒,我真懷疑。”
沈夜摸摸鼻子,很是慚愧:“是挺混帳的。”
——早知道今日會栽在你手上,別說一隻雞腿,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想辦法給你摘下來。
他雙手抱拳,很是慎重道:“年少無知,還望淺淺你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花淺擺擺手:“那是自然,我要是什麼都跟你置氣,早氣死了。”
沈夜低笑,手中長劍換了個手,往身後的酒樓一指,揚聲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不過區區一隻雞腿尚可彌補,今日我做東,咱們再去吃一頓怎麼樣?”
他哪裡是今日做東,他是日日做東,還做得心甘情願。
花淺揚臉,笑出臉上一個小梨窩:“沒問題,好酒也不能少。”
“自然。”
兩人說說笑笑的又上了天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