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這位孟婕妤姿容太動人還是手段太高超,引得原本對著後宮殘眾提不起興趣的宣統皇帝幾乎夜夜宿在她屋裡。
一連幾個夜後,孟婕妤成了孟昭儀。
聽到這個訊息,花淺很是感嘆,果然“初夜”太美味,年過半百還能這麼龍精虎騰,皇帝果真非常人也。
花淺支著腳坐在窗臺上,隨意的往嘴裡丟了顆果子,一邊回頭向錦心道:“那位孟昭儀叫什麼來著?”
“閨名孟芸,戶部尚書孟從海的女兒。”
花淺喔了聲,忽然想起一事:“唉對了,這位孟尚書是不是就去年捲入貪墨案的那個?”
錦心正拿著布巾小心的擦拭著一支金步搖,一邊隨口道:“對啊,就他。”
“後來沒事了?之前聽說,這案子鬧得還有點大,怎麼就沒聲響了?”
錦心對著金步搖哈了口氣,又繼續擦拭著,頭也沒抬回道:“那大約是沒事了吧,不然,他女兒怎麼送得進宮來。”
花淺點點頭:“也對。”
“前朝之事誰說得好,那些大人們心思比誰都深,黨派相擁盤根錯節,勾結得很。”
對於錦心的話,花淺很贊同,可不就是勾結一處狼狽為奸。
其實孟尚書這事兒,她也是一次跟沈夜閒聊時,說起錦衣衛公務繁忙,沈夜順口提了一句,當然,沈夜也沒細講,花淺也就聽了一耳朵,聽過就算。
近來,這位孟昭儀勢頭很足,據說這個月來,宣統皇帝宿在她宮裡的次數比其他美人加起來都多。
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這若是換成從前,宮鬥種子選手皇貴妃還在,孟昭儀這種出盡風光的行徑早不知道在她手裡要栽幾個跟斗。
哪像現在,高位妃嬪死的死缺的缺,妃位之上,除了德妃,就只有溫皇后。
溫皇后一向以賢良大度注稱,一般不太乾預宣統皇帝的起宿事情;德妃是年紀輕輕就提前進入養老模式,只要不惹到她,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一時之間,天時地利人和彷彿都聚集在這位孟昭儀身上,風光無限。
連帶著她的父親在朝中也被宣統皇帝誇獎有加,去年那一股“戶部尚書貪墨”風似乎真像一陣風似的,刮過就沒了影。
當然,這些對花淺來說,的確是如一陣風,沒在她心上留下半絲漣漪。
她更關心的是溫皇后對她的態度以及薛紀年何時歸京。
目前來看,薛紀年暫時是回不來;是以,花淺最近的關注度都集中在溫皇后身上,使盡渾身解數,以期博取好感。
這個解數最重要的就是沈夜,跟著沈夜吃喝玩樂,幾乎遊遍整個上京;
經過幾個月持之以恆的努力,終於刷得溫皇后對花淺和沈夜的感情堅信不移,這從花淺跟著長樂上玉坤宮混吃混喝的次數可以看出,溫皇后對花淺的態度和觀感好得不止一點點。
花淺很欣慰。
玉坤宮裡常常是母女三人和樂融融,乍然看去,與當初薛紀年說的溫皇后思女心切母慈子孝的境況也相差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