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想接近她,卻又佯裝無意的推開她,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不過得了薛紀年的保證,讓花淺心裡略略好受些。其實花淺也明白,她和薛紀年能在一起,都是她強求來的,雖然不是出自真心,但終究是她先跨出第一步。
既然曾經是她先伸出手拽住了他,那她也不介意往後一直拽著他,即便他只是被動的接受,但總歸是接受了,她絕不會讓他輕易的又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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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之後,花淺又許久沒見過薛紀年,雖然一個說要出宮去探望,一個答應進宮去相守,但實際上,誰也沒做到。
花淺不想逼他逼得太緊,她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緣由,她等著他主動開口。在此之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一,便是如她之前跟錦心所言,要在溫皇后面前替薛紀年刷好感度;不過前提是,自己在溫皇后面前有足夠的好感值。目前來看,及格都堪憂。
花淺很憂愁,這樣下去她和薛紀年都沒好果子吃,她得做些改變,至少要讓溫皇后看到她不再形成條件反射的厭惡才行。
所以,投其所好是為關鍵。
溫皇后好的是什麼呢?據花淺觀察,她似乎對她和沈夜在一起很看好,也不知是不是那次出宮她表現的太好,溫皇后最近對她又親近不少。
花淺覺得這是個好事情,抱著刻意帶偏溫皇后的心態,最近她一得空便出宮找沈夜刷存在值,兩人差不多將整個上京都玩了個遍。
當然,她找沈夜的目的並不止只此。
薛紀年的身體似乎真出了問題,那夜她去見他,聽他咳的越發厲害了。
這讓花淺非常擔心。
不管薛紀年有什麼秘密,也不管他要做什麼,花淺認為當務之急,沒什麼比找到師姐來醫治薛紀年更重要的事。
所以近來,盯牢沈夜尋找師姐花清影便成了花淺的心頭大事。
沈夜被盯的相當無奈。
此刻,兩人正相約天香樓,一杯清茶几碟乾果,又開始體驗往日師門斗嘴的樂趣。
“我說,什麼時候你對師姐的感情這麼深了?”
“你懂什麼?我們師姐妹都一年多沒見面了,眼見快過年了,我想她怎麼了。”花淺邊說邊捏開一顆白果,手指一彈,然後伸嘴接住:“我跟師姐感情好。”
沈夜失笑,他伸手拿過一個空盤,也學著花淺的手法,捏開一顆白果,將果殼往桌沿一撥,將圓潤帶點微黃的果肉往潔白的空瓷盤上放好,邊溫聲問道:“早知你這麼長情,當初我離開時怎麼不見你找我?”
花淺又丟了一顆白果,順便白了沈夜一眼,道:“怎麼沒找你?要不是找你,我哪會認識小玉?真是沒良心,一走就是一年半,連個屁都沒留下。”
沈夜:“……”
花淺嚼了嚼,又道:“說真的,若不是師姐告訴我你在上京,我才不會跟著小玉的車隊一起進京。”
若非如此,她又怎麼會被薛紀年趕鴨子上架當個假冒偽劣的公主,整天提著腦袋遊走後宮,可沒把她嚇慘。
當然,也就不會遇上薛紀年,也就不會明白自己真正的想法。
這一點,花淺也說不上是好是壞。
沈夜含笑的唇角微微緩下,他憶起當初,母親病故,他乍然得知訊息,氣怒交加,連夜離開了師門。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瞞著她,特別是身份,一開始是覺得沒必要開口,後來是不知如何解釋。
花淺的進京在沈夜的意料之外,他原本想,等他在朝中站穩腳根,便尋個時機將花淺接到上京,再跟她細細解釋之前的一切。
他初掌都撫司,內裡關係盤根虯髯,他僅憑一個寧昌侯府庶子的身份進入錦衣衛,頗是吃緊。後來經過他外疏通內清理,才終於掃平一切障礙,將整個都撫司攬入掌中。
他一直都知道長寧公主的事情,也一直都關注著殷玉璃的動向。原本以為,如果哪日帝后想召長寧公主回京,他必然是首選迎接之人。到時,他便順道去霧隱山一趟,將花淺一起接來上京。
若是時機恰當,他還想向她表明心意,成全這麼多年自己對她的一番戀慕。
誰知,事到臨頭,陛下卻將這份差事交給了薛紀年。
交給薛紀年,沈夜倒並沒有什麼異言。可他沒想到,花淺竟然會被薛紀年當成公主送進了皇宮!
這個中曲折,絕不會如花淺之前跟他三言兩語交待的那般輕鬆。
可他私下派錦衣衛調查,卻是難覓蛛絲馬跡。所有跟隨薛紀年離京的廠衛全部死傷殆盡,有的甚至連屍首都找不到。
聽聞薛紀年自己在窮途末路之下,還被刺客追趕進了靖陽地界,幸得懷王府出手相救,他和花淺才堪堪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