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此言一出,薛柒果真不再上前,甚至還悄無聲息的退後兩步。
花淺滿意的拍拍手,回身直接推開書房的門,當著薛柒的面,直接啪的關上。
薛柒:“……”
薛柒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要點臉啊!
門外的爭吵聲薛紀年聽得一清二楚,隨著房門吱嘎一聲,花淺那張靈動清秀的小臉出現在他面前:“相公……”
也不待薛紀年開口,她兀自跳進來,看著他的目光裡滿滿的喜悅。
她滿是得意道:“看吧,我就知道薛柒在騙我。”
書房內,薛紀年負手站在窗前,花淺進來,他也沒有轉身,倒是在花淺快近身了,才輕聲道:“你都是這般勾搭男人的?”
顯然,方才在院子裡的話,他全聽見了。
花淺一噎,隨即委屈的小聲嘀咕:“人家不這樣說,薛柒不給我進啊。”她對對手指,又向薛紀年身前歡快的跑了兩步,一臉俏皮道:“我騙他的。”
薛紀年緩緩回身,目光涼涼的看著花淺,任她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雖然薛紀年的目光並沒有什麼侵略性,但花淺走著走著,還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她疑惑的歪歪頭,不明問道:“相公,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說著她揚眉一笑,在他面前提著裙角轉了個圈:“是有什麼不對嗎?”
淺色羅裙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在他面前伸展的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般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明亮而懵懂的一雙靈眸,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沒什麼不對,不對勁的是他。
直到此時此刻,明知她在騙他,明知一切都是假的,面對她,他竟還是不可抑制的心動了。
何其悲哀!
見薛紀年神色有異,花淺疑惑的走上前來,伸手在薛紀年面前搖了搖,一邊如從前般調笑道:“相公可是看見我,歡喜得說不出話來了?”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不停打鼓,薛紀年他為何要這樣看著她?那目光說不上嚴厲,卻像能看透人心般的讓人瑟縮。
薛紀年還是沒作聲,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他想,她怎能到如今還能裝作一派若無其事?
半晌……
“我沒有。”他垂下眼角,走回書案旁又看起公文,一邊低聲道:“你怎麼又出宮了?傷好了?”
花淺不在意的拍拍自個兒胸口:“早好了,不信你瞧。”
薛紀年沒應聲,目光依舊落在公文上,明顯不想搭理她。
花淺一直揚著笑容終於緩緩的收了回來。
那日,他果然是看見了師兄。
她不禁有些欣慰,她得感謝自己這段時間不遺餘力的貼上來示好,以至讓他明知她欺騙了他,卻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拿下。
既沒有來追問,也沒有來試探。他只是疏遠她,悄無聲息的疏遠她。
她忽然有些好笑,他為什麼不逼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