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這丫頭剛才是去燒水了?
好,人既然又回來了,那就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方才說要報答本宮,那你以後是不是隻聽本宮的話?”
錦心一邊從架子上拿下布巾溼了水,頭也不回的回道:“這是自然。”
一邊擰乾了水,拎著熱毛巾向花淺走近,花淺自然的仰頭任她擦臉,嘴裡還忘繼續追問:“只聽我的?”
“對啊。”
“薛督主呢?”
錦心:“……”
她擦臉的手頓了頓,目光有些怔愣的看著花淺,看著看著反過醒來,若無其事的繼續替她擦臉,一邊擦一邊頗有些悲壯的語氣道:“從今往後,錦心只以公主馬首是瞻,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花淺:“……”
嘶,你發誓就發誓,這麼用力做什麼,我臉皮都要被你刮下來了。
“公主不相信奴婢?”
花淺捂著紅通通的臉蛋狂點頭:“相信相信。”
錦心心滿意足的端著水盆又蹲在她腳邊:“奴婢伺侯公主泡泡腳。”
噗哧一聲,頭頂傳來笑聲,錦心莫名其妙的抬頭,看見自家笑得眼睛亮晶晶公主,不明白她笑什麼。
花淺也不解釋,笑完很快收了表情,往後一躺,全身放鬆的攤在床上,手往眼皮上一蓋,無聲的嘆了口氣。她其實是被剛才錦心視死如歸的神情給逗著了。
她知道錦心心裡的糾結,她雖然不清楚錦心真正的來歷,但能從掖庭宮那種地方直接調到公主身邊當值,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就算她再不受寵,那也是“金枝玉葉”。
掖庭宮是什麼地方?那是全皇宮犯錯的宮女太監受罰的地方。
沒有背景的人,進去了就是一輩子。
薛紀年是何許人?怎可能會無故救一個廢物,所以,錦心一定有她的特長,至於這個特長是什麼,花淺到現在也沒發現。
她方才只是故意逗逗她而已,這丫頭還當真了。
她從沒想過去翻錦心的來歷,除了她認定薛紀年不會輕易弄死她之外,還在於,她一直就沒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公主,對這皇宮,也從來沒有歸屬感。
她只當這裡是個臨時的醫署,她就是來解毒救命的,等找到合適機會,拿到碧領天的解藥,她定然遠走高飛。
到時,什麼錦心,什麼長樂,什麼溫皇后,就算是薛紀年,她也只想拍拍屁股,老死不相往來。
就算錦心全身心的效忠她又有什麼用呢?她一介小小宮女,是能帶她逃出皇宮還是能拿到解藥?
她什麼都做不了。
錦心不依不饒:“公主,你在笑什麼?你是不是在笑奴婢?”
“不是。”花淺依舊攤平:“我只是覺得你方才說得太嚴重了,我初次進宮,在宮裡也沒什麼認識的人,我們難得一起,也算有緣,不救你救誰呢。”
她換了自稱,只是想表達作為花淺真正的想法。
錦心:“……”
花淺:“不過,既然方才你都那麼說了,我也不好不表個態度,我也在此立誓,日後只要有我一口吃的,絕對不讓你喝湯!有違此誓我……”
話沒說完,錦心介面:“好了好了,公主你要是違了誓言,就罰你多吃幾口吧,吃的胖胖的才好。”
花淺:…
一胖毀所有,這個誓言夠狠!
花淺翹著頭,幽怨的望著錦心:你好毒。
兩人互相看著,看著看著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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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詔獄
“柳統領,可有想好?”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