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柒點點頭:“不錯,屬下每日都從他家路過。”
“帶他進來,三月初五之前,本督要見到成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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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闕宮
慎行司的這頓板子打得毫無水份,棍棍到骨力道十足。花淺除了開頭沒忍住低低哼了聲,後頭全程咬著牙,連聲呻吟都沒漏出來。
溫皇后皺著眉頭臉色冷厲的坐在一旁盯著,行刑完畢,才帶著長樂氣場十足的離開飛闕宮。花淺冷汗津津的微微抬頭,目光昏眩的目送那兩人離開,隨後眼前一黑,在錦心的尖叫聲中,人事不知。
當天夜裡,便發起高燒。
因為是皇后娘娘親自處的罰,錦心去太醫署,接診的御醫一個個都不敢上門。最後還是醫署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餘大夫看錦心哭得可憐,遂跟著她來到飛闕宮替花淺診治。
開了藥,錦心親自盯著人煎好,又小心翼翼的扶著花淺喂她喝。奈何花淺昏沉沉的厲害,一碗藥有大半碗都灑了出來。
看著花淺這般情景,錦心急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一遍遍的熬藥,又一遍遍的喂她。
看著花淺躺在床上,錦心在心裡默默祈禱:公主,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若是公主有個意外,她要如何向督主交待?!
餘太夫守在門口,眼見錦心幾乎六神無主的模樣,無聲嘆了口氣,在她第三回跑小廚房裡去熬藥湯時,餘太夫終於忍不住也跟了進來:“錦姑娘,公主傷得重,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就別再折騰她了。”
錦心冷眼一睇:“說的好聽,早知公主傷得重,你們在醫署裡一個個還敢不動腿!”
餘大夫有些無奈:“公主這傷乃是皇后親自所懲,誰敢接這個診?”
錦心冷笑:“既是如此,你怎麼敢來?”
餘大夫摸摸鼻子,更是無奈:“你不是都哭了麼。”他上前拉起錦心,有些語重心長道:“雖然督主是有吩咐,凡事多照顧些長寧公主。不過事有輕重,長寧公主頂撞皇后受罰,闔宮皆知。你看督主直到現在,不也沒有遞訊息進來?”
錦心不敢置信的盯著他:“餘常,你什麼意思?”
餘大夫道:“這都聽不懂?督主雖說對長寧公主是比較和氣,但他與皇后是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難道,你還真指望督主對長寧公主有什麼感情?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
餘大夫也沒隱瞞:“的確聽了三兩耳朵。”
“說什麼?”
“宮裡私下有傳言,據說長寧公主與督主在回京途中遭受伏擊,得督主多番相救,情意漸深,是……”
“什麼情意漸深?誰嚼的舌頭?老孃割了它!”她作為公主的貼身侍女,公主和督主之間那些小小的貓膩她也都看在眼裡,並且喜聞樂見。
可這事兒不能擺上檯面,擺上就是一個死!
對公主,對督主,都沒有好處!
“公主一路受督主照顧,感激他,不是很正常嗎?若是連救命之恩都能說忘就忘,那這種主子還有何值得我們追隨!”錦心一把拎住餘大夫的前襟,往面前一拉:“餘常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在外面聽到什麼風言風語,總之最好將它們統統忘掉,連心裡都不許藏著!”
她是為他好!
哪怕這次公主受傷,督主到現在都沒捎來隻言片語,可錦心知道,督主一定記著飛闕宮!
他一定記得!
所以這時侯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長寧公主不上心,督主,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好了好了,我就隨便說說,你急什麼……”餘大夫拍拍錦心的手,示意她鬆開自己,又抖抖被抓皺的衣襟,才道:“我是覺得,你還不如在掖庭宮待著。這長寧公主瞧著是地位崇高,可你看,這滿宮的皇子公主,有哪一個像她這般被慎行司打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