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已經來了,還問什麼?
薛紀年道:“你在宮裡不得自由,頻繁出宮容易引人注目,還是……”
一聽他要拒絕,那還得了,拒絕了她以後拿什麼藉口往宮外跑?
於是,她一臉落寞的放開手,強忍著臉上的悲傷,用一種壓抑又快要壓不住的語氣,低聲道:“我知道了。”
吧嗒,一滴眼淚毫無預警的落下來,滴在薛紀年的手背上,燙得他心底一抽。
“你……”對於花淺說哭就哭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薛紀年莫名有些慌亂:“發生了何事?”
花淺淚眼婆娑的抬頭,語聲顫抖的控訴:“你不讓我往宮外跑,是不是因為你不想見到我?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薛紀年:“……”
不是,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的?
他明明是為她好啊。
淚珠子大滴大滴往外滾,花淺就這麼直直的站著,倔強的仰頭望著薛紀年,任憑眼淚一顆顆砸在地上,儘管話間已帶上微顫,卻依舊執拗的要一個答案,她問:“相公,你是不是有別的姑娘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薛紀年:“……”
眼前的姑娘哭得不能自己,望著他的目光絕望又悲傷,眼底的感情濃烈得彷彿如火焰一般,明亮而熾熱。
見薛紀年只是直直的看著她卻沒任何反應,花淺不禁自我反省,難道是自己的表演太過拙劣露出馬腳了?
唉,果然還是差些火侯,要換她師姐來,保證對方此刻早已心軟得一踏糊塗。
正當花淺想著是不是該擦擦眼淚,回宮繼續想辦法時,卻見薛紀年伸出手來,一把將她按進了懷裡。
花淺愣愣的僵著,整個腦子都木掉了。
薛紀年一向不喜人近身,一直以來,都是她死皮賴臉的蹭著他,可也知道他的心結,無論如何也不敢有太多逾矩。
他不是第一次主動抱她,可相比當初在四方客棧時那個充滿算計的懷抱,眼前的這個懷抱讓花淺迷惑得找不著北。
他緊緊的抱著她,她能感受到腰間那強有力的臂膀,耳邊響著他不同以往的低沉略帶著沙啞的聲音,他說:“沒有別人,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徹底僵掉的花淺:“……”
不同於自己討好他時,那滿腹的花花心思,薛紀年此刻話裡的篤定讓花淺一度以為,他真的是在向她告白。
可是……
薛紀年怎麼會向她告白?
他、他喜歡她?
儘管腦中飛沙走石,但表現出的樣子就有些痴呆了,花淺僵著身子靠在薛紀年懷裡,怔怔的聽他說著從未向她說過的話。
他在解釋,在向她解釋,他說:“你別哭,我不讓你出宮,不是不想看見你,而是擔心你,柳如月手段殘忍,我不想你受傷害。”
柳如月?皇貴妃?
他稱呼自己的主子,都是直呼其名嗎?
一個對主子效忠的下屬會直呼主子名諱嗎?
“你再等等,要不了多久,一切都會好起來。”
窩在他懷裡的花淺猛的瞪大眼睛,她好像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訊息。
薛紀年沒再說話,只是抱著花淺,懷裡的柔軟和馥香讓他心頭一片溫暖,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會因抱著一個姑娘而滿足。
良久,薛紀年才微微鬆開,花淺低著頭,一直沒有動作。如果她真的戀他入骨,怎麼會聽到他的告白後這麼沉默,難道,她騙他?
薛紀年心頭一緊:“怎麼了?”
花淺緩緩抬頭,臉上淚漬未乾,眼裡卻跳躍著光芒:“相公,你和皇貴妃失和了?是為了我嗎?”
呸,自己真特麼臉大!但沒辦法,方才她乍然受驚之下,過長的沉默了,這份不合適的沉默肯定會讓這敏感多疑的男人想出諸多的問題。
所以,只有臉大一回了。
聞言,薛紀年唇角一勾,眉間神情柔和了下來:“不是,跟你無關。”中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