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你不知道吧,這世上啊,有的人犯錯,既使心裡已經知錯,但嘴裡卻是說不出來。”
長樂公主不解問道:“為什麼說不出來?”
花淺單手一劃,從長樂的儀仗隊以及不遠不近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面前掃過,道:“男人的面子問題啊,你看啊,這麼多人,又這麼多姑娘,男人嘛,在女孩子面前總是要面子的。”
花淺這話說得沒錯,但誤導性很強。
只有對對方有好感的人,才會在意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形象。
長樂公主瞬間想起之前薛柒奮不顧身救她的一幕,難道,他真的對她有意思??
這麼一想,她心底又有點冒小泡泡。
長樂有些不自在的撩了撩耳邊的髮絲,難得有些羞澀,道:“皇姐說的意思我懂,就像花枝前些日子帶給我看的繪本子,裡頭說男子總喜歡在女子面前表現自己。就像孔雀,雄性孔雀總是喜歡向雌性孔雀展現美麗的尾巴一樣,對不對?”
不過還有一句話她沒好意思說出來,書上還說:那叫“求偶”。
花淺:“……”
這孩子有前途,她只是稍稍點撥了一下,她就腦補的這麼完美。
以及,花枝這些繪本子是向錦心討來的吧?
“那他上回還在醉胭樓那麼對我?”總算長樂的腦子還沒長泡,她始終對當初薛柒將她按地上摩擦的事兒耿耿於懷。
呃,這事兒嘛還真不太好解釋。但花淺是誰?她連面對殺人如麻的提督大人時都敢面不改色的舌燦蓮花,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養在深宮裡的公主?
於是,她淡定的回道:“這可怪不了他。我猜想吧,有兩個原因。”
“哪兩個?”
“其一,也許薛柒當日根本就沒認出你,你想,咱倆當日穿的那一身行頭,也許他就只當咱倆是宮裡出去放風的小太監呢。所謂不知者無罪嘛。”
長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皇姐,你說的有點道理。那其二呢?”
“其二,也有可能薛柒是認識你的。”
長樂一聽急了:“認識他還敢動我?”
“唉呀你別急,聽我說,也許他認出了你,可你想啊,當日他的主子也在現場,你那一盞茶盅砸下去,差點讓薛紀年腦袋開花,身為下屬,很多時候身不由已啊。”花淺故意不說得明白,以長樂天馬行空的思想,她會自個兒腦補齊全。
“你是說,是薛紀年下令他那麼對我的?”
看吧,她果然想對了方向。
花淺也不是說故意要給薛紀年拉仇恨,主要是這兩人之間的仇恨早已多得盛不下,多她這一筆也不多。
她還能替薛柒爭取寬大處理,何樂不為?
經花淺這麼深入淺出的點撥,長樂公主幡然醒悟,原來一切都是薛紀年的錯!頓時心裡恨得咬牙。
眼瞧著長樂公主有些動搖,花淺決定再接再勵,給她再添點甜頭。
於是她又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救我倆出東廠的黑衣人吧?”
“記得。”長樂認真的點頭,那個將她扛麻袋一樣扛在肩上的黑衣客她記憶太深刻,雖然他扛她的姿勢不太文雅,最後將她放下的姿勢也不夠和氣,但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長樂恩怨分明,事畢之後,她還派了侍衛滿上京的找那位黑衣客,可惜一無所獲。
“他就是薛柒。”
長樂:“……!!”
其實花淺也不清楚當初救長樂的黑衣客是誰,但她猜想,救她的是薛紀年,跟薛紀年總是形影不離的人,八成就是薛柒。就算不是薛柒也沒關係,反正只要能增加長樂的愧疚感進而放了眼前這個跪著的薛柒,她適當的幫薛柒刷點好感度,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長樂不敢置信的看看花淺,又看看薛柒,那個男人不發一言的跪在原地,對她連一個眼風都欠奉。勾股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