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長樂公主恨鐵不成鋼的一個鋼蹦敲在花枝頭上:“笨!本宮向來看東廠不順眼,人盡皆知。如今無緣無故召東廠之人進飛雲宮,你覺得說的過去嗎?明面上怎麼也得做的漂亮一些,免得被人一眼就看出本宮在算計薛紀年那混帳。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不上門怎麼辦?”
花枝點點頭,捂著腦門問:“那公主要怎麼做?”
“本宮親自手書一封,不信薛紀年不上鉤!”長樂公主大紅豔唇微微一勾,笑得得意非凡。
花枝:……
在書房裡花了一個下午,廢了無數張請貼,長樂公主終於滿意的擱下筆,迫不及待的派專人送去東廠。
又向花枝吩咐道:“花枝,你明日去請我皇姐過來。”
花枝不明所以:“請長寧公主來做什麼?”
“這還用問?”長樂公主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頂著一頭迷霧的花枝:……
看她一臉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長樂公主不耐煩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
花枝趕緊道:“公主,長寧公主現在也在受罰期,若是離開飛闕宮,說不定又會惹皇后娘娘生氣。”
這倒是啊,她不出飛雲宮可以說沒犯規,但邀皇姐離開飛闕宮,皇姐不就犯錯了?
長樂公主頭疼的敲敲腦殼,敲得腦袋碰碰響。
“有了,你去跟父皇說,就說本宮這些日子身體不舒服,神思憂傷,太醫說,是孤獨所致,所以本宮想請皇姐來作陪,請父皇恩准。”
反正父皇也不曉得她和皇姐被母后懲罰的事,就算知道,以他疼愛她的程度,定然會應了這個小小請求。
長樂公主老神在在的側坐在錦榻上,單腳翹起,神情愉悅。
上次她在皇姐跟前丟了面子,這回她自然要當著皇姐的面找回場子。
長樂公主沒有明著說要找薛柒一敘,而是拐彎抹角的將信遞到了薛紀年手上,言辭親切態度誠懇,說是這些日子靜思已過,細想從前種種頗為對不起薛提督,特誠邀提督大人來飛雲宮坐坐,好當面聊表歉意。
以她之前對薛紀年的態度,相信薛紀年一拿到信,就能聞到濃濃的陰謀味道。但是公主相邀又不能置之不理,想來想去,既不能拂她的面子又不願親身前往,那麼,他座前第一得力干將便是最好的頂替人選。
她聽人說,這薛柒極受薛紀年重用,堪當左膀右臂。
正好,她便砍他一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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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
已是隆冬,昨夜剛下過一場雪,整個上上京都籠在一片白茫中。
有侍從一早遞了書信進來,言道,受長樂公主之令,務必親自交給薛督主。
薛紀年放下手中硃筆,接過信箋,上頭寥寥數語,確是長樂公主筆跡。他微微一笑,將之遞給薛柒。
薛柒立在一旁,正低頭替他研墨,收到督主推過來的信紙,雖是莫名,還是拾起瞧了瞧,看完以後,問道:“督主,長樂公主這是要報復?”
“不錯。”
薛柒沒作聲,一臉木然的將信箋隨意往桌上一扔,拾起墨條繼續手中的工作。
長在深宮裡的公主,自小受皇后庇護,一帆風順的長大,連算計人都這麼淺顯。以督主的智慧,應付起來定然輕鬆,他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見薛柒無動於衷的模樣,薛紀年不置可否,他執起一方鎮紙,往面前攤平的宣紙上一劃,提起毛筆正欲下筆,似想到什麼,又微微一頓:“不妨你可以猜猜,她這是想要報復誰?”
長樂公主的信薛紀年只掃了一眼,便知曉其中“深”意。也不算深,畢竟以她的腦子,也寫不出什麼內涵滿滿的話。
薛柒磨墨的手稍稍停頓,抬頭看了薛紀年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這事還要猜?信上都指名道姓了,點的就是大人您啊。
“那你說,如果本督不去呢?”
薛柒依舊沒有停止手中動作,口中卻道:“長樂公主為人跋扈,又向來記仇,屬下覺得,督主不應約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