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安平的言論被人散播了出去……
皇貴妃激稜稜的打了個顫,抱著錦毯緩緩的坐了起來,她不敢再往後想。
她和溫皇后鬥歸鬥,但有些事情明面上還要做得漂亮。
看看皇貴妃乍然蒼白的臉,薛紀年沒再作聲,有些話他不會說,比如,當年陳貴妃住的宮殿整修後改頭換面,便是如今的歡宜宮。
皇貴妃目光略有閃躲的瞥了薛紀年一眼,她心裡有氣,既便薛紀年是為她好,但她吃了虧,這口氣就是憋不下去。
皇貴妃絞了絞手中的絲絹,道:“即是如此,本宮便不計較你的不敬之罪。”
“娘娘仁厚。”
“但你找來的那個假貨,本宮必需嚴懲!”
她眼睛微眯,惡狠狠道:“一個不知哪來的賤種,竟然也敢對安平動手!本宮現在就派人去剮了她!”
薛紀年眸底暗沉一閃,神色未動,繼續柔聲道:“既是一個賤種,娘娘何必動怒。”
“你在替她開罪?”
“娘娘多慮了。”
皇貴妃悠悠的又坐回原位,道:“上次你說,這個賤種是你找來的線人。那真的長寧公主呢?”2018
“不知,興許還流落民間。”
皇貴妃神情一肅:“你竟還留著真的公主?”
“長寧公主畢竟是皇室血脈,微臣不敢下手,只能放其離開。”薛紀年恭聲回道,沒有半絲說假話的不安。
若是花淺在場,恐怕一口水噴他滿臉,長寧公主那墓碑還是他花的銀子!
皇貴妃問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薛紀年回道:“用那丫頭頂替長寧公主身份,潛伏在皇后身邊,往後皇后的一舉一動,我們皆可瞭如指掌。”
溫皇后軍人出身,就算入了後宮也不改以往作風,她的玉坤宮被她守得跟鐵桶似的,皇貴妃多少次想塞個人進去探探風都沒辦法。
“那她怎能對安平動手?”
“不如此怎能接近長樂公主?”
“可本宮瞧著,皇后根本沒將這個女兒放在心裡。”
薛紀年點頭道:“娘娘所言極是。但也正因如此,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幫襯一把。長寧公主不在宮中長大,與皇后情份淡薄,但是長樂公主不同,長樂公主自小養在皇后膝下,母女感情甚篤,若是在長樂公主吃虧之際伸出援手,這份情皇后會記下的。”
皇貴妃猶疑道:“你的意思是,她這麼做是你指使的?”
“非是臣指使,只是在兩個公主起衝突的時候,她做了當前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她幫了長樂公主,才能更好的接近長樂公主,有了長樂公主當跳板,才能更好的接近皇后。”
皇貴妃點點頭,她想起那日,雖然一開始皇后將所有的錯都推在花淺身上,但到最後,還是承認自己教導有失才致長寧公主行為無狀。
“那這麼說來,這賤種暫時還不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