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坐在宣統皇帝左下側首位,她嬌嬌的依著他,時不時滿含嬌羞的向皇帝拋個媚眼。
皇貴妃長得極美,柳葉眉,丹鳳眼,鵝蛋臉,櫻桃小嘴,堆雲墨髮……身上的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雖是妃子,但仗著帝寵,穿起火紅色的衣服,領口用金色的絲線繡著圖案,裙裾則繡著金色的祥雲圖案,以寶石點綴,一雙犀利嬌媚的丹鳳眼含著笑意,凌雲髻中央的的鳳鸞嘴中含著一顆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蘇輕輕垂下,映的瑰麗而嫵媚。
有了錦心的科普以後,再次見到皇貴妃,花淺在心底顫了顫。
花淺剛好坐在皇貴妃的斜對面,一抬眼就能看見她。
別看皇貴妃看皇帝時柔情似水,但目光一拋向她這個方向,花淺總覺得有針扎似的。
她不適應的動動屁股,目光四處轉著,就是不與皇貴妃打正眼。
宣統皇帝今日顯然很高興。
“今日是為長寧公主歸京一事接風洗塵。這些年,大晉風調雨順海宴昇平,與長寧在天觀寺日夜祈福脫不了干係。朕心甚悅。”
一上來,就扣了頂高帽子,花淺不解的看了看皇帝,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陛下言重了,大晉國祚綿延乃是陛下治理有方。長寧身為公主,理應為國獻身,長居天觀寺,也只是略盡了本份。”溫皇后笑意融融的對著皇帝說道。
舞了個草啊,花淺滿眼不可置信,這話要是皇貴妃說說,她也就算了。聽聽,這像是生母說的話嗎?
啥叫理應為國獻身?啥叫盡公主本份?殷玉璃她有享過一天公主的福嗎?憑什麼要盡本份?!
這皇后也謙虛過頭了吧?殷玉璃還是她女兒嗎!?
宣統皇帝聞言倒挺開心,在溫皇后言畢,又慈愛滿滿的看了花淺一眼,道:“皇后之言雖是有理,但長寧一個女兒家在外地畢竟辛苦。”電子書屋
花淺點頭,這話說得還有點良心。
宣統皇帝招招手,道:“長寧,上朕這兒來。”
花淺愣了愣,看四周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趕緊起身,來到御前,湊到宣統皇帝面前跪下,脆生生的喊了聲:“父皇。”
她跪的這位置選的極妙,差不多在三四步遠的地方,瞧著離皇帝非常近,以顯親近;實際又離得皇帝足夠遠,宣統皇帝要想表達慈愛摸摸她的腦袋,一伸手又構不著。
他總不至於,為摸她腦袋,眾目暌暌之下,彎腰湊上來吧?
花淺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了一把。
在聽得皇帝讓她起身後,她低低一笑,頂著一張恭敬笑意的臉抬頭,正欲張口謝恩,目光一錯,落在皇帝身後的男人身上,頓時卡了殼。
師兄??!!
紅地飛魚紋紗單袍,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雙劍眉下長著一對銳利如炬的利眼。整體氣質冷蕭肅殺,正是她曾經朝夕相處的師兄——花沐塵!
花沐塵也看見了花淺。
他的震驚不亞於花淺,但多年官場生涯,讓他很好的壓抑了下去。
只是眼眸微微一縮,又很快歸復平靜。
但依舊逃不過始終注意他的薛紀年。
薛紀年面色如常,他對誰都溫和有禮,臉上常年罩著笑意,既便發現邊上沈夜的失常,他也毫不動容。
只不過目光再落到花淺身上時,多了一層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