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開啟一看,是薛紀年。
在這陌生的王府裡,見著自己人總是讓人格外開懷。
花淺臉上一笑,張口脆生生的來了句:“相公,我們……”後面的話卡了殼,她看見了跟在薛紀年身後的薛柒。
薛紀年:“……”
“呵呵,那個……督公啊,嗯,督公前來所謂何事?”花淺訕笑著。之前在陸家村她天天喊他相公,喊得順口了,一下子沒能改過來。不過那是在沒有熟悉的外人在場時,現在有薛柒,她難得的覺得自個兒有些臉熱。
薛紀年頓了頓,回頭看了眼薛柒。
“屬下先行告退。”薛柒識相的退下,此時他腦子裡猶在迴盪花淺那聲“相公”,嗡嗡的,以至於他都退出這女人的院子了,還忍不住停步又回頭看了眼,然後他看見自家上峰負著手進了屋子,房門隨即關了起來。
薛柒眉頭挑了一下,大白天的,關門做什麼?
薛紀年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看著花淺一臉謹慎的探頭門外看看,然後咣噹一聲關上房門。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薛紀年來到桌旁坐下,才抬首對花淺道:“公主住的可還習慣?”
花淺老實的回答:“不習慣,東西太貴了,我都不敢碰。”
薛紀年嗤笑一聲,道:“懷王府的東西再貴重也比不得皇宮,公主若是連這點富貴都擔不住,回宮之後豈不得嚇死。”
“那倒不會。”
“為何?”
“我是公主啊,皇宮是我家,打壞自家東西不用賠。”
薛紀年怔了怔,眼角微彎,笑意一閃而逝。
他認真的回道:“懷王府的東西也不用賠。”
花淺聞言,也一臉認真問道:“有這等好事?那我能揣兩樣走嗎?”
薛紀年:“……”
花淺又在他臉上看到那種有點嫌棄的神情,喔不,是很嫌棄。
不過她才不在乎。
她跟只小狗似的蹲他腳邊,一臉討好的替他捶腿,一邊問道:“督公來找我,不會只是問問我住得好不好吧?”
薛紀年飛快的按住她的手,眼底冷肅:“你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花淺一愣,隨即蹭的站起。舞了個草,又忘了自個兒是公主。
在他面前,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做狗腿,這個毛病真要改,不然要害死自己。
她不自在的咳了兩聲,仰著脖子一臉高貴回道:“本宮是因為督公當日相救之恩,心懷感激。待回宮以後,本宮定然稟明父皇母后,重重有賞。”
薛紀年:“……”
花淺話一說完,立馬噗哧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拉著薛紀年的衣袖搖了搖:“你看你看,我這姿態怎麼樣?可學得像?”
拉著薛紀年的衣袖搖啊搖這種小女兒的姿勢是在陸家村時養出來的。她為了向眾人表示他夫婦二人是如何的情比金堅,也為了加強路遇劫匪為夫殉情的故事可信度,她總是在人前時,與薛紀年一起秀恩愛。
雖然每次薛紀年都一副忍耐樣,但神奇的是,每一次,他都沒有打斷她。由著她在陸家村眾人心中刷出一波又一波溫良賢惠的形象。
薛紀年略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衣袖,站起身來,道:“規矩禮儀,神韻氣質,回宮之後自有人教你。公主如今是市井出身,有些舉止失當倒也無傷大雅,但也需時刻謹記,免得讓有心人鑽了空子,落了口實。明日,二公子在星悅閣設宴,還請公主莫要遲到。”
話落,也不待花淺說什麼,他自個兒開啟房門匆匆走了出去。
花淺無語的看著薛紀年的身影消失在院外,他來幹什麼?特意跑來通知她明天去赴宴?
還有,星悅閣在什麼地方?她要怎麼去啊?
她聳聳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將自己往床上一拋,閉著眼睛開始幻想明天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