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她那直衝雲霄的嘶吼給吼愣了半拍,只瞧見個姑娘逃出了房門,便下意識的直接追了出去。
花淺未必對付不了他們,但據她瞭解,這種暗殺行動從來都是有一就有二,她得把人引出殷玉璃的安全範圍才行。
不能讓他們知道這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
她記得薛紀年的房間在出門左手到底的位置,把賊人引過去讓他解決。作為東廠之首,他的身邊定然防範最嚴謹。
可顯然,乍然受驚後的花淺忘了,當初她的那一箭,可不就是在薛紀年身邊給挨的。
外面已是大亂。
樓上樓下已經打成一鍋粥。
樓梯上,大堂裡,到處一片刀光劍影,兵器的交接聲在夜裡格外刺耳。
剛跑了沒幾步,一個鬼麵人突然從一樓直飛而起,長刀急旋,刀勢凌利,直朝花淺砍來。
花淺大驚失色,猛吸口氣,腳下急剎。誰知她方才跑得太快,這去勢太急,竟然一下子收勢不住,明明可以避開的攻擊,卻硬生生又往前滑了兩步。
情急之下,她猛的後仰下腰,上半身幾乎彎得跟地板齊平,才堪堪躲過迎面那致命一擊,卻也由此錯失脫逃時機,下一刻,被後頭緊追的鬼麵人擒住胳膊反剪身後。
“啊!痛痛痛!”
舞了個草,胳膊要脫臼了。
“都住手!”
一聲冷喝,堂上雙方齊齊頓住。
薛柒一腳踹開方才被纏住的人,傲首而立。
鬼麵人一手扣住花淺的左臂,一手橫刀架在她的脖子,冷冷的向著薛柒開口:“素聞大檔頭是出了名的刀快,那在下今日便瞧瞧,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手快!”
話落,手下一動,花淺嘶了聲,感覺脖子有股溫熱緩緩淌下。
你們有本事就打一架,關我脖子屁事!
對於自己成為人質這一事實,花淺覺得很憤怒。拿她一個小透明去威脅東廠,不覺得太滑稽嗎?
“如此,閣下大可一試。”一道優雅的聲音從人群后方響起。
聞得聲語,廠衛紛紛兩邊散開,一個身量挺拔的男人緩緩從人後踱出,紫色的衣袍在火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線。
正是薛紀年。
花淺怔愣,他何時去外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