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也一直覺得,自己欠缺這個丫頭一個婚禮,因此柔聲問道。
“不是!”醉兒用低低的聲音說道。
“那又是怎麼了?”
“我……我就是突然想我奶奶了!她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可她死了好幾年,我卻連張紙都沒給她燒過,心裡總是覺得難過。”
說到最後,醉兒語帶哽咽。
趙崖瞬間愣住,然後心中便泛起無限柔情。
是啊。
醉兒的奶奶死到現在至少兩三年了,這兩三年中,醉兒跟著自己顛沛流離,別說燒張紙錢了,連上墳都沒去過幾次。
他知道,這肯定是今天沈道跟施青青在婚禮上跪拜師父的那一幕,觸動了這個小丫頭,讓她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奶奶。
於是趙崖抱緊了她,用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然後輕聲道:“彆著急,再過段時間我便帶你回舞象城一趟。”
“真噠?”醉兒驚喜萬分的仰起頭來問道。
趙崖一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醉兒的大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儘管臉上還掛著淚水,但已笑顏如花。
“但你不能著急,因為我還有些事要做,等做完之後,咱們便動身回舞象城一趟。”
“嗯嗯!”醉兒用力點頭,簡直開心極了。
等她蹦蹦跳跳的回屋之後,趙崖坐在石凳上,抬頭看著這深秋的夜空,雙眸之中映照著滿天星光,臉上無悲無喜。
實際上不用醉兒說,他也打算過段時間等這郡城的局勢徹底穩定之後,便回舞象城一趟。
原因無他,就是報仇二字。
當初青竹嶺和洪家設局坑害昌隆鏢局的一樁樁一幕幕,趙崖可都一點沒忘。
當初自己實力不夠,只能帶著醉兒無奈遠走。
如今晉升半步五境之後,同級可謂無敵,甚至連一般的五境武者也休想從趙崖手中佔得便宜。
報仇時機已然成熟,趙崖自然要回去一趟。
趙崖從來不相信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說辭,在他看來,報仇這種事越快越好,最好當場就報了。
因為唯有這樣才能讓對方知道什麼叫恐懼。
等你拖到仇人都七老八十了再去動手,就算殺了對方也毫無意義了。
不過在回去之前,還得有些事要處理一下。
一夜過去。
次日清晨,行動略有不便的施青青,面帶羞澀的給陸鼎泰倒了杯茶。
這就算是正式過門,成為沈家的人了。
因為沈道是除了孟詩雯外,鼎泰武館排行最大的弟子。
所以眾位師弟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全都圍攏上來,要喜糖的要喜糖,開玩笑的開玩笑,有人更是拿著一碗拌了豬油的墨汁要往沈道臉上抹。
沈道只能滿臉堆笑的一個勁拱手求饒。
因為風俗本就是如此,今天的他不能著惱,只能說好話。
趙崖和苗少成許德三人倒沒有上前,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兄弟情深”,而是因為沈道已經許諾了一桌飛仙居的上等酒席。
在這一番的“賄賂”之下,他們三個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動手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在一旁笑著看熱鬧。
正鬧得開心之時,谷明東匆匆跑到了趙崖近前。
“小……小師叔,孫應奎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