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還是麻木的坐在那,然後無聲無息的倒下,再也起不來。
此情此景讓這些本來興致勃勃的趟子手也都有些緊張。
譚東忍不住走上前來,低聲道:“頭,怎麼這麼多的流民啊?”
出門之後,譚東便十分自覺的將稱呼從趙哥改為了頭。
“怎麼?害怕了?”
“害怕倒是不至於,就是心裡有些發慌。”
說到這譚東的臉色有些凝重,目光投向路邊的人,“尤其看到裡面還有很多孩子後,我總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趙崖沉默了。
他又何嘗沒有看到這一幕呢。
可趙崖知道自己此刻什麼也做不了,因此只能拍了拍譚東的肩膀。
“別想那麼多了,這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走吧!”
接下來的路程大家都有些沉默,等到了傍晚時分,他們很順利的來到了年前曾住過的那座客棧。
客棧倒是還開著,只是又破敗了一些,顯得死氣沉沉的。
直到趙崖等人到來之後,客棧才終於有了幾分人氣。
夥計殷勤的招呼著客人,掌櫃的則來到趙崖身邊,滿臉堆笑的言道。
“這位就是趙鏢師吧,果然年少英武,快請進快請進。”
趙崖笑了笑,“不必客氣了,先給我們準備一處小院。”
“放心吧,不用您吩咐,我早就預備好了。”
趙崖點頭。
住在相熟的客棧就是這點好,很多東西都不用吩咐,對方都已經準備好了。
先將鏢車安頓好,吃罷晚飯後,趙崖又分派好值夜的人,這才叫來掌櫃的閒聊。
“我看客棧空蕩蕩的,客人可不算多。”
“唉。”掌櫃的長嘆一聲,苦著臉說道:“如今到處都在打仗,人們連飯都吃不飽,又有誰捨得花錢住店啊。”
“現在南邊越來越亂了嗎?”
趙崖知道這種開店的掌櫃,訊息一般都比較靈通,不禁問道。
“嗯,聽說臨海郡跟萬壽郡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周圍幾個郡城也是蠢蠢欲動,那些有錢有勢的都在摩拳擦掌,只是苦了咱們這些百姓了。”掌櫃的感嘆道。
趙崖又跟掌櫃的聊了幾句,這才安歇。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結算完店飯賬,趙崖一行人再次啟程。
接下來的路途很是順利,傍晚時分便來到了河口鎮。
上次趙崖因為留在客棧中照顧魏宇所以沒來,此次一來趙崖發現這河口鎮十分的熱鬧。
因為毗鄰三岔河口,來往客商不斷,所以這裡的商業很是繁華。
舞象城內城的洪家便在此設有銀號。
趙崖一行人來到銀號,交付鏢票,盤點貨物,一應事務完成之後,銀號的掌櫃又將要運回去的銀兩跟趙崖交割清楚,裝車貼封。
如此種種忙完已經是深夜了。
這洪家銀號的掌櫃倒是不錯,安排了幾間房讓趙崖等人住下,又送來了飯食。
雖然還在銀號之中,但趙崖還是沒敢掉以輕心,依然派了人分批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