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這裡幹嘛?母親說過,不能亂跑,來這種地方,更是壞了規矩。”
遠汐再次打扮成男童模樣,英氣逼人,卻也魯莽得緊。重重地推開我,吼道:“是你說要見的?怎麼還挑地方?”
可遠寒才五歲?怎會落到這地方來?古代未免也,太開放了吧?
“哎?你到底想怎樣,能不能行?”
不明何處而來的匪氣在眼前這小女孩身上蔓延,字字句句都往人身上扎,像極了梁羽惜,她該不會,是梁羽惜重生而來的吧?
她又抓緊我的手,讓我膽兒大點,別露出什麼破綻才好,否則別說找遠寒相見了,連小命都難保。
在遠汐多日的堅持之下,遠寒些許感動,願意與之保持聯絡。
看著她從身上掏出的幾袋子銀兩首飾,我頓時傻了眼,問她這些都是從哪裡來的,不會是偷她母親的吧?
“怎麼可能?我母親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我帶走的,這些我都是在街上那些富人身上劫的,反正我個子小,來無影,去無蹤,動作敏捷,那些傻子是不會發現的。”
這熊孩子還習得一身盜竊的本領,每次去錦湘樓都得帶足了銀兩,才矇混過關。
“姐姐,近日可好?那些人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一切都好,只是,你多日不來了,些許想念。”
連表達思念時,語氣都是淡然的,遠寒身上的清冷令人毛骨悚然,我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迷人得無可救藥。
“遠寒妹妹,等我長大,定迎娶你回家,不再讓你受苦!”
“罷了,我在這狼窩裡長大,早已配不上你了,若是有意,你是可以迎娶妹妹的。”
江遠汐?這假小子,我躲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迎娶她?這個女孩,最好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
她假咳了兩聲,讓姐姐別開玩笑了,她說自己是不喜歡媒妁之言的,與我也不適合得很,這憨憨一邊說一邊還翻我白眼,定是對我極不滿意了。
不適合?說得可像本少爺稀罕你個小丫頭似的。
藍道士又突然出現在門外,偷聽是他的習性,這人的耳朵一日比一日長。
“我爹來了,你們快走吧!”
也到時間吃午飯了,想必藍道士是來找人的吧,藍道士只教遠寒識字,沒有培養她在音樂舞蹈方面的才能,在姐妹們看來,她毫無一技之長,所學的字也毫無用處。可在我看來,藍道士是最愛遠寒的,他希望遠寒可以脫離這苦海,他不忍讓她成為風塵女子。
“你說藍道士有沒有可能就是你父親?”
“不可能,血濃於水,都是有感應的,他不是。”
“你這所謂的心靈感應,真的百分百靠譜嗎?”
“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這麼想的。”
如果說對一個人的信任,是人與人的關係中最迷人的地方,那麼我對遠汐那種毫無理由的信任感、依賴感,就像極了某般不可思議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