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父母心。
人都帶到這裡來了,別說楚躍給了天價,就算他不給,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幫人死在她的院子裡。
只能揉了揉眼睛,強行驅趕睡意,彎腰給躺著的病患把脈。
手探上脈搏後,神色當即就變了。
“你也不能醫治?”楚躍將她的神情收入眼中,聲音也緊了兩分。
云溪不答,依次給躺著的人把脈,足足用了一炷香時間,才下了定論。
“不僅是毒瘴,他們身體裡,似乎還有一種活著的東西存在,是那東西在將毒藥擴散,啃噬著中毒者的生命力。”
難怪楚躍說這些人活不到明天。
確實活不到。
毒瘴的毒本不厲害,中的人還能多撐一些時間,但是這些病人身體裡的活物,卻是致命的。
它們在蠶食活人生命,也需不用兩三個小時,就能將活人的精氣給吸光了。
楚躍聞言,神色也變了。
“是蠱!”
這是一種能寄生在人身體裡的蟲。
據說蠱的製作,或是用特殊手段養起來,或是將千百種毒蟲放到一起互相撕咬,留下活著的那隻。
蠱蟲基本上都是有毒的。
就算沒毒,身體裡被放入這麼一條蟲,也叫人不寒而慄,誰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自己破體而出。
畢竟人身體的皮肉,不是刀槍不入,蟲子隨隨便便一咬,就是一個缺口。
云溪甩了甩頭,甩去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可能治?”楚躍問。
云溪猶豫開口:“我只能試試,我師父只教給我一些醫術,我本人並沒有接觸過蠱蟲,這些蠱蟲還有毒,稍不注意,怕是會直接破體而出,活活將人咬死。”
說得她自己頭皮都發麻起來。
她怎麼說也是女孩子,蟲子一類,都不是很招女孩子喜歡。
“那便試試吧。”暮色下,男子的面色和著眼眸一道更暗了,“若是不試,只能等死了。”
“我倒是想死馬當成活馬醫。”云溪看著院子裡躺著的好幾個病人,頭有些疼,“姓楚的,你不厚道啊。”
這些病人是有可能會死的。
他大半夜將人抬到她院子裡,萬一救不活呢?
一想到這院子裡曾經死過好些人,她和雲小荷怎麼還住的下去?
楚躍語氣莫名:“醫者父母心,雲姑娘多多擔待。”
除了擔待,她還能怎麼的?
趕得出去嗎?
搖搖頭,去馬車上拿麻藥、銀針和百病消水。
她是真沒接觸過蠱蟲的,即使在她那個年代,最多也只是接觸過寄生蟲。
寄生蟲可以開刀做手術取出來,這蠱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