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呵。”
他贏了。
低頭給楚躍把脈,就當他是個背景板。
絝公子見她認真,也就沒再逗她,眼神直勾勾地在她和楚躍身上掃。
直到她撩開楚躍身上的衣服,露出白皙且傷痕遍佈的身軀,才唏噓開口。
“不愧是大嬸,沉浸於美色中不可自拔,當著我這外人的面,都敢明目張膽撩撥。”
云溪懶得理他。
她是被楚躍這身傷痕給驚到了。
她在戰場混了那麼多年,自然多重的傷都見識過,但楚躍這種傷,還是鮮少見到的。
鞭傷,棍傷,刀傷,劍傷,箭傷,踹傷,勾傷,挖傷……
所有能想到的傷,都可以用在楚躍身上。
他衣服下的血肉,早已經一片青紫,肉都快壞完了。
但顯然的,傷口經過處理,沒有腐爛。
應該是一邊救治,一邊傷害。
很難想象一天之內,楚躍經歷了什麼事情。
施虐者顯然是個變態,一邊吊著楚躍一口氣不讓他死,一邊實施刑罰。
楚躍這會兒遇著她,確實跟半隻腳踏進鬼門關沒區別了。
他傷得太重,沒被疼死,估計也被折騰死。
她研究著楚躍那身傷,眼眸忽而一閃。
不對,這些傷不對。
有些致命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兩天內才挨的……
“大嬸!”
才想著,耳邊倏忽傳來一道低喚,“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云溪霍地扭頭,前額砸到紈絝公子湊過來的臉,疼得他嗷了一聲,退回原位。
“大嬸你是不是對我這張臉有仇啊,三番兩次欺負,我不疼嗎?”
說得好像撞到骨頭,她不疼似的。
她是個身嬌體弱的姑娘家,細皮嫩肉的,本就沒那麼忍痛。
不過這會兒,云溪卻沒有跟紈絝公子鬥嘴了的興致。
她沒忘記方才猝不及防回頭,對上的那雙眼睛。
殘忍,嗜血,陰毒。
所有可以用在變態身上的形容詞,都可以在那雙眼睛裡找到。
對上眼的一瞬,一股冰冷至極的寒意從脊椎骨爬上來,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云溪垂下眸子,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覺得自己似乎自大了。
這紅白山山主的危險程度,比想象中還要高上好幾層。
她沒有做足完全的準備,怕是根本無法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