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蕖走進來湊到張琦耳邊小聲說道:“娘娘,將軍府傳來訊息,將軍之前發現的那個內鬼果然在將軍府裡放了不該放的東西,元帥已經將東西毀了。”
“可是有讓皇上察覺到?”張琦忍不住皺了皺眉,現在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娘娘放心,並沒有打草驚蛇。軍隊都轉移了,將軍說了讓娘娘小心一些。”
張琦點點頭,看著嬤嬤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拿著全新的小被子要給大皇帝換上,怕嬤嬤染上什麼風寒再傳給大皇子,張琦連忙制止。
“嬤嬤,先等等。”張琦叫住奶孃,給紅蕖使了個眼色,“紅蕖,你去把小被子接過來給大皇子換上。”
“娘娘,奴婢......阿嚏!”嬤嬤見手裡的被子被接過,一邊驚惶地看向張琦,一邊打噴嚏。
張琦正要說些什麼,卻見紅蕖剛一接過被子,也立刻打起了噴嚏。
張琦知道這被子應該被人做了手腳,瞬間眼神一冷,使喚一個宮人去請太醫。
過了一會,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醫被請了過來。
老太醫捏著手帕仔細檢查了被子一會兒,然後臉色一白。
“娘娘,這被子上沾有致病的藥物,若是免疫力低下的嬰兒接觸後,輕則全身起紅疹,重則會夭折啊!”
“什麼!”張琦一下子站了起來,“想不到還有人在本宮眼皮子底下謀害皇子!這被子是誰送來的?”
剛才準備給大皇子換被子的嬤嬤瞬間面無血色,撲通一聲跪了下了,不停地磕頭:“娘娘饒命,這被子是奴婢親手做的,奴婢是太后娘娘派過來的,絕對沒有那個膽子謀害皇嗣啊!”
張琦擰了擰眉,決定相信這個嬤嬤,“你先起來吧,說說這被子都經過哪些人的手。”
嬤嬤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奴婢做了被子之後,本想立刻拿來給大皇子換上,可是中途忍不住去了趟茅廁,被子就一直放在奴婢的屋子裡,奴婢也不知道誰進去過......”
紅蕖心領神會,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對張琦說道:“娘娘,這段時間裡小藍進去灑掃過,那個小藍是皇上親自配進來的宮人,原來是伺候賢妃娘娘的。”
張琦眼神一暗,這件事顯而易見就是那個小藍做的了。
蕭景裕雖然薄情,但是絕不會對自己唯一的兒子下手,那麼,這個小藍,應該就是受了趙紅玉的指使才對。
“去把那個小藍給本宮叫過來。”張琦眼神一冷,她沒想到趙紅玉已經把主意打到了大皇子的身上。
小藍被紅蕖領著進來,臉上卻並無半點羞愧之色,囂張的很,見到張琦也只是敷衍地蹲了一下,不等張琦說話就自己起來了。
“你謀害皇子,證據確鑿,還不跪下認罪。”紅蕖被她的樣子惹怒了,“你們兩個給我把她架起來!”
“紅蕖姐姐怕是弄錯了吧,奴婢是賢妃娘娘送進來的,代表的是賢妃娘娘的臉面,賢妃娘娘仁慈寬厚,奴婢自然也是做不得這種事的。”
“你......”紅蕖看她一口一個賢妃娘娘,想要替張琦出頭,擼起袖子就要抽她丫的。
張琦一把攔住她,“紅蕖,本宮搞錯了,放了她吧。”
倒不是張琦懦弱,她深知情蠱的神奇之處,現在蕭景裕愛趙紅玉入骨,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傷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半分,反而會給張琦沒來由地安個罪名。
“娘娘......”紅蕖見小藍得意洋洋地出去了,噘著嘴不解地看著張琦。
“大事為重,放心,她也囂張不了多久了。”張琦輕輕說道,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最近,民間發現一異象,宮外有一位農夫在自家地裡刨出了一塊紅色石頭,上面齊整地刻著:妲己轉世,惑亂江山。
百姓議論紛紛,傳聞也傳到了宮廷裡,大家紛紛猜測這塊紅石指的妲己就是日日霸著皇帝的趙紅玉。
這當然不是什麼天生異象,是將軍府派人做的,張琦只是給恭親王送了一把火,至於這把火燒得多旺,還要看恭親王自己的東風。
蕭景裕還不知外面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聞,因為他已經多日不上早朝了。
他覺得自己得了一種嚴重的病,一日看不到賢妃他就感覺空虛無比,必須要時時刻刻看見賢妃他才安心。
蕭景裕此刻正醉在溫柔鄉里,斜靠在床上,眼睛微闔享受賢妃的按摩。
“皇上,大事不好了。”蕭景裕身邊的李公公連滾帶爬地進了屋子裡,一下子跪在了蕭景裕面前。
蕭景裕皺著眉頭訓斥他:“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皇上,恭親王逼宮了!”李公公哆哆嗦嗦地說道。
“什麼?!”蕭景裕猛然坐起來,“這宮裡的侍衛都是幹什麼吃的?”
“皇上,民間都說現在上天降下指示,趙紅玉是妲己再世,霍亂後宮。”李公公瑟瑟發抖,“恭親王屯了一大批兵馬,現在打著除去妖妃的名頭打進宮裡來了。”
“一派胡言!”蕭景裕的身體顫抖,妲己再世,霍亂後宮,恭親王簡直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