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宮人們就抬上了文房四寶,毛如意拿起毛筆,硬著頭皮寫了下去,頭上不住地冒冷汗;而一旁的許昭儀氣定神閒,下筆如游龍走蛇,單從氣勢上就贏了毛如意幾分。
二人寫好了之後,宮人們把她們寫的字掛在紫檀木上,供眾人欣賞。
只見毛如意的字歪歪扭扭,辨識不清,而且紙上墨跡點點,根本看不出寫的是什麼;而一旁許昭儀的字是秀氣的蠅頭小楷,看著讓人賞心悅目,紙上赫然寫著剛才毛如意吟誦的詩!
張琦眼神一暗,這個許昭儀的身份不用說,定是她此次的對手——那個什麼《推倒男主系統》的宿主了,想不到她還真是有幾分手段。
毛如意作為劇情中的女主角,是直接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哪裡會什麼毛筆字?而許昭儀作為執行任務的宿主,是魂穿到原主身上的,自然也繼承了原主的技能。
於是,這樣眾人等著毛如意回答的情況下,場面上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而在眾人矚目下的毛如意也因這靜而心跳如鼓起來。
“皇上明鑑,臣妾只是不會寫字而已,並不能說明臣妾的詩就是別人的!”毛如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乞求一般的眼神看向蕭景裕。
“那麼敢問毛嬪,這詩裡和你同席喝酒的岑夫子和丹丘生是何人?應該是男子的名字吧?”許昭儀眼神一厲,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毛如意瞬間臉色蒼白,此刻在場的所有人看她都是那種質疑加嘲笑的眼神,冷汗不由得從後背的衣襟裡漸漸地滲了出來,失力癱倒在地上。
張琦捏緊了手裡的酒杯,這個許昭儀果真是毒辣,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女人敢跟男人同席喝酒,無異於放浪不堪,是可以被送去浸豬籠的。
“夠了!”蕭景裕龍顏大怒,一拍桌子,“毛嬪御前失儀,道德敗壞,即刻起降為采女,禁足一年,其父連降三級!”
“皇上,皇上你說過臣妾是獨一無二的!皇上你不能對臣妾這麼絕情啊!!”毛如意臉上涕泗橫流,哭喊著。
張琦垂眸,毛如意還是不明白,在這個社會就要適應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蕭景裕寵你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給你,蕭景裕厭倦你的時候你又算個什麼?
“皇上勿生氣,不要掃了大家的雅興。”許昭儀看都沒看癱在地上如一攤爛泥一樣的毛如意,“臣妾也有一詩獻給皇上。”
“哦?愛妃作來聽聽?”蕭景裕一挑眉,突然覺得這個他一直冷落了的昭儀今日竟然意外的好看。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折花枝當酒錢......”許昭儀朱唇輕啟,聲音婉轉悅耳。
她還沒吟誦完,地上的毛如意突然坐起,眼神噴火地大喊:“皇上,她也是抄襲的!唐伯虎,唐伯虎的詩!!”
許昭儀被毛如意的一聲吼嚇得花容失色,停下了口中的詩,瑟瑟發抖,杏眼含淚望著皇上。
蕭景裕被許昭儀的眼神看得心中升起憐惜之意,衝毛如意大怒道:“大膽刁婦!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來人,刁婦毛如意欺君罔上,給朕把這個刁婦打入冷宮,終生不得再出冷宮!”
毛如意求救般地看向恭親王,只見恭親王一臉不忍地別過了頭去。一群早就看毛如意不順眼的宮人立刻上前,把她架出去了。
“許昭儀溫婉賢淑,深得朕意,一會朕親自把玉龍杯給你送過去。”蕭景裕的手摩擦著杯子,看著許昭儀的眼神一片幽深。
所有人都知道蕭景裕今晚的意思就是要翻許昭儀的牌子了。
“謝皇上。”許昭儀謝恩後退回妃嬪席,抬頭若有似無地掃了張琦一眼。
張琦直直地對了上去,顯然許昭儀不知道利用什麼方法也知道了她的身份,咱輸人不輸陣,儘管放馬過來吧!
散席後,張琦趁著沒人注意,屏退了其他宮人,只帶了紅蕖繞到了冷宮。
“放我出去,我要見皇上!”
張琦遠遠地就聽到了毛如意的聲音,她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你來幹什麼?”毛如意此刻髮絲散亂,見到張琦冷哼一聲,“來看我笑話的?”
“本宮是來救你的。”張琦讓紅蕖在門口把風,站在毛如意麵前,“本宮能讓你重獲聖寵。”
“哼,別一副施捨的樣子,我可沒忘了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毛如意雖然坐在地上,得抬著頭看張琦,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現在只有本宮能救你,否則,你就一個人在這個冷宮裡死掉吧!”張琦也有幾分不耐煩了,那件事情,也不是非得毛如意去做不可。
“你一個迂腐的封建女人懂什麼?呵,只會仗勢欺人的狗東西。”毛如意顯然一副不合作的樣子,“恭親王一定會來救我的,我根本不需要受你擺佈。”
系統電子音響起:【宿主,這個恭親王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張琦面上冷哼一聲出了宮殿,心裡卻笑了,她這趟可真是沒白來,毛如意自己給她送上了一個把柄。
“紅蕖,拿好木盆,幫本宮找一種蟲子。”
張琦要做的是情蠱,種下情蠱的兩個人一旦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種子蠱的人便認定了種母蠱的人是自己的唯一,這樣許昭儀的任務自然就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