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軟綿綿地倚在床榻上,骨子裡透著一種慵懶而又帶著七分媚意,她的眉眼間都是風情,如經過雨露潤澤後初綻的野玫瑰,妖豔而又瑩潤。
她對著身旁侍奉的侍女勾了勾青蔥玉指,“過來,告訴本宮,殿下去哪兒了?”
“回娘娘,殿下一早就進宮裡頭了,說是要與聖上商議朝事,今晚晚膳叫娘娘先吃。”婢女斂眸答她,隨即想到了什麼,眉毛一挑,眼裡又帶上了幾分喜意,“殿下說入秋了,夜裡冷得很,命人用宮裡御賜的狐狸皮草給娘娘做了一件大氅,一會兒就給娘娘送過來。”
“聽這意思,殿下今夜又不回來了?”玉姬颳了她一眼,隨即不耐地擺了擺手,“罷了,你退下去給本宮拿壺酒來。”
“娘娘如今身懷小皇孫,喝酒怕是不妥......”侍女抬眸看了一眼她,猶豫了一下,又試探著說道:“殿下還是心疼娘娘的,娘娘不如......”
“話怎麼這麼多!”玉姬心裡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火,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侍女丟過去,侍女也不敢躲避,就只能站在原地,她頭上硬生生地被砸出了一個血洞。
“走走走,看著晦氣。”玉姬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她實在是懶得和這種沒有眼力價的奴婢說話。
“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何必動氣,當心動了胎氣。”彭浩宇悠然走進屋子,看到一地狼藉和捂著臉默默流淚的婢女,忍不住皺了皺眉,“喲,這是怎麼了,還不快下去包紮一下。”
“謝,謝阿骨公子。”侍女得到恩令,感激地看了彭浩宇一眼,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你們都先出去吧。”
話音剛落,屋子裡侍奉的下人立刻爭先恐後地離開了,生怕走得慢了再被這位被寵上天的皇子妃責罰。
玉姬還是那副氣鼓鼓的樣子,看到彭浩宇進來,心裡才稍微好受了些,等下人們都走乾淨了,她才賭氣般地說道:“何來胎氣一說,你本就知道本宮這肚子裡什麼都沒有。”
“演戲要演全套。”彭浩宇輕飄飄地瞟了她一眼,不等她繼續開口便掀袍坐到了她旁邊的位置上,一隻手順勢搭在了玉姬的一隻皓腕上摩擦玩|弄。
玉姬嘟著嘴嬌嗔道:“你明知本宮與殿下感情甚篤,為何還要本宮裝孕?”
“嗤,感情甚篤?”彭浩宇不屑地嗤笑一聲,“那只是你以為的。”
他的手稍微一用力,扯下了玉姬的外袍,“有了孩子,就是你牽絆他的籌碼。”
“殿下明明愛我至深。”玉姬嬌嬌弱弱地反駁。
“那你可否給本座解釋一下,為何他除了中蠱那日之外,遲遲不肯與你同房?”彭浩宇的手繼續往上,撫上玉姬如凝脂般的皓頸,那裡的面板光滑細膩,他愛不釋手。
他曾在一個小世界中得到一本古書,古書中有記載,種下子蠱之人會對身懷母蠱者鍾情一生,除非將母蠱從那人體內引出,他將這蠱術與原主那隻聖獸修煉的心法融合到一起,讓母蠱與玉姬完全地融為一體,自此這情蠱本該無解。
情蠱的副作用,便是情蠱牽絆的二人,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擁有子嗣。
可是不知為何,拓跋濬似乎對這情蠱有天然抗體,這抗體的作用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愈發明顯,近日拓跋濬已隱隱有恢復意識的徵兆。
玉姬這蠢女人,拓跋濬為了避免見她,只不過送了她幾件衣服,讓她吃得好穿得暖些,她便已感恩戴德了,這女人該是有多愚蠢?
男人啊,如果真的愛慕一個女人,那他必定是時時刻刻都想要見到她的。如果一個男人只肯送東西來搪塞一個女人,找各種理由不想見她,那隻能說明,他不愛這個女人。
女人潛意識地用他太忙了來麻痺自己,可她們內心深處也知道,這個男人早就不愛她了,可她是無法接受的,她無法接受一個曾經對她那麼好那麼好的人,轉眼就無情無義,待她如蛇蠍。
所以女人是一種最擅長欺騙的生物,擅長欺騙別人,更擅長欺騙自己。
情慾情慾,有情有慾望才叫愛情,而拓跋濬連碰她都不想,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唔......可是本宮和殿下是不能有孕的......”玉姬被他撩撥地嚶嚀一聲,她的手柔弱無骨地撫上他的胸膛,有些欲拒還迎的意味,“不管怎樣,若是本宮這假身子被別人發現了怎麼辦?”
“那就......”彭浩宇眼神一暗,猛地用力把她壓在身下,聲音喑啞又富有磁性,“讓我賜給你一個孩子。”
外面雷雨轟隆隆,屋內天雷勾地火,這對狗男女之間發生了圈圈叉叉等寫出來不能過審的事情。
......
“天女,外面又下雨了。”婢女從屋外進來,收了溼透的雨傘,隨意搭在屋子外面,鞋子在毛氈上蹭了蹭,才進屋。
“去把身上好好擦擦,染了風寒就不好了。”張琦正低頭看兵法書,頭也不抬,隨手拿起塌子上的毯子扔給婢女,“這件事辦得不錯。”
那毯子是用上好的布料織的,且刺繡精緻,少說也值三百兩,婢女接過毯子眉開眼笑地謝恩,“謝天女賞賜,在七皇子妃屋裡貼身侍奉的小桃是和奴婢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今日在皇子妃那裡受了委屈,額上被砸了好大一個血洞,又聽說天女是個明主,自然是願意投靠您的。”
“被砸了好大一個血洞?”張琦這才從書本中抬起頭來,想了想,又拿起一包碎銀子遞給這婢女,“給她點銀子,讓她找個好點的大夫,女子若是破了相,以後怕是會很難過活。”
婢女接過銀子,撲通一聲跪下給張琦磕了個頭,“天女真是人美心善的,奴婢替小桃謝過您了。”
“你這是做什麼。”張琦撫了撫額,放下書本,正色說道:“你們替我賣命,就是我的人,你們受了委屈,我這個做主子的,自是得有點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