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氣息,半晌,肖千絕先打破了平靜,“我現在有幾個問題,希望先祖可以解答。”
中年男人表情也恢復了些,笑道,“孩子,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第一個問題,先祖你現在的樣子應該四十歲左右,你應該不是正常死亡吧?”肖千絕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我師父是個奇才,他有將見聞寫進日記的習慣,裡面記載的,神級卷軸裡面有開發者靈魂殘留,而靈魂的樣子,就是開發者生前最後一日的樣子。”
望著肖千絕晶亮的眼睛,中年人苦笑道,“你猜的不錯,我在四十三歲生日那天,送走賓客們,一個神秘人闖入家中,和他交手,我輸了半招,半招之差既分勝負,又決生死。”
“先祖,你當年什麼修為級別?”肖千絕凝聲問道。
“元自在第二階段!”中年人隨口回道,語氣裡有一絲自然而然的驕傲。
肖千絕覺得自己所料不差,緩緩道,“第二個問題,那位神秘人,是否有一種眼部精元技,凝視下,眼底似有黑煙?”
“沒錯!你見識過?”中年人聲音竟然開始隱隱有些顫抖!
“我的師父,也被這一招陰了!”肖千絕想到靈夢塵,神情暗淡了下來,“先祖,第三個問題,青兒和你的關係如何?是不是有人要對她不利?”
肖千絕問出這句話時,目光緊緊地盯著中年男人。
“我與青姨恩如母子,至於有沒有人要害她,我不清楚。”中年男人說的斬釘截鐵,“我父母去世時,我還穿著開襠褲,是青姨將我撫養成人,她倒是時常和我提起當時並沒有出生的你,千絕。”
肖千絕倒是不擔心中年男人撒謊,他擔心的是隱瞞,因為青兒絕對不會告訴自己誰要對她不利,靈夢塵顯然知道一些,但他靈魂還在休眠,肖千機等人肯定知道,但是現在憑自己的能力,第一次對上炎燼焚花忘仇這種沒腦子的,或許利用炸彈和手槍可以起到初見殺的效果,第二次對方必定提防,自己現在的修為等級再次遇到二人定然沒有勝算。
所以他把青兒和靈夢塵知道卻不敢告訴自己的問題,把肖千機等人知道卻不可能告訴自己的問題,準備從眼前的先祖嘴中套出答案。
“先祖,肖千機,殺了我們的父親,你為何顯得開心?”肖千絕眼珠一轉,笑道。
“因為該死唄。”中年人回答的乾脆,“準確來說,當我和二姐成親洞房那夜,我就有罪,可是人都會為自己開脫,我原以為自己的下一代不要像我一樣,找個普通人幸福的生活就好,可是我的後人們,每個人都貪戀純血神之血脈,因為這樣最接近精元開創祖先,修煉的速度遠非普通人能比。”
“千機能做到弒父殺母,說明他厭惡了這種畸形的血脈傳遞關係,他在與自己前代們兩千年的陰謀做出了斷。”中年男人滿是讚賞的目光環顧著周圍“景色”,雖然肖千絕的精神世界一片空白。
“真是個變態,他殺他親爹媽,能解釋通他的動機,但是為何要殺我?”肖千絕嘴角抽了抽,“我又不是什麼狗屁純血神之血脈。”
“沒準他是想保護你,我說了望穿三界修煉大成,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事情,比如,你一口一個先祖稱呼我,我卻一眼看出你不是我肖家的人。”中年男人得意的笑了笑,“孩子,你來自別的世界,不要反駁我,我的望穿三界,天界可觀宇宙三千!”
肖千絕聞言大驚,立刻起身目光警惕的四處望了望,見到還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他才心有餘悸的衝著中年男人說道,“他也看得到?肖千機練至大成了?”
“誰知道呢,你們兄弟倆的事,我管不著,也沒能力管。”中年男人打起了啞謎,“有時,死亡就是解脫,可以使人快樂,曾經青姨將這句話掛在了嘴邊,我當時年紀小,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後來直到自己瀕死的那一刻,我才領悟了其中的道理,因為我再也不用看到自己的兒女,自己的孫子孫女那個近親那啥,就為了什麼狗屁的血統!”
“等下,既然你與愛氏結婚了,現在摘星愛家是怎麼回事?肖千機的生母怎麼可能是純血?愛家應該滅絕了才對!”肖千絕發現,他忽略了這個問題,他現在忽然想起來了。
“簡單,我能想到我那個有些小聰明的大兒子怎麼操作的,比如他和他的兩個妹妹都成親,生下來的孩子一部分頂著愛姓名頭生活就好,就是性別不同,血統全都一樣。”中年男人分析道。
肖千絕聽罷點了點頭,他現在解開了心裡的一個問題,就是肖千機為什麼要殺父母,雖然理由不一定如同中年人所說,但是以出身為恥,動機還是有的,畢竟他喜歡靈雲兒,憑他的性格,肯定不會委屈自己和不喜歡的基因完全一樣的作為受孕工具或者子宮工廠的愛家人結婚。
“該問的我都問完了,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要開始修煉望穿三界了。”肖千絕緩緩的道。
中年男人明顯不捨得這麼快放過肖千絕,可是也沒有了其他藉口,只得不情願的開始講解望穿三界的修煉步驟和其中技巧。
死亡海域,某個小島,肖千機正漂在淺海曬著太陽,忽然,原本躲避陽光而閉著的雙眼忽然睜開,兩道銀光如電般射出,隨著一聲哀鳴,一隻海鷗落在了海面上。
“咦,他開始學習望穿三界了?”肖千機抓過海鷗的屍體,用力的捏著,“也好,下次希望他可以不那麼弱了。”
“肖公子,那位大人讓我來找你。”一名書生裝扮的年輕人不知何時來到肖千機的身邊,詭異的是他的雙腳就踩在海面上,真真正正的踏水無痕,輕功水上漂。
“韓兄,你拉我一把。”肖千機伸出了手,書生抓住了前者的手,輕輕一用力,肖千機也站在了水面上。
“別記恨那位大人,我聽說了那天的事,如果當時我也在,我也會對炎燼焚的出言不遜做出懲罰。”書生淡笑道,二人就這麼手拉著手,並肩漫步於海上。
“你我認識不過幾日,卻一見如故,可惜你不是女人。”肖千機看了看身邊的書生。
書生笑了,公子如玉,就是此刻他的寫照,“肖公子言笑了,翼剛想說,可惜公子不是姑娘。”
“哈哈哈!”“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