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上正壓著一張乾淨的紙,原本陸承言是打算寫完信之後再出去的,但是考慮片刻之後,還是先出去貼了告示,將林源縣的情況說了個清清楚楚。
算算時間的話,似乎也出去好一段時間了。
不過她處理個後院問題就這麼久,估計處理林源縣內奸的人會更久,就是知道是不是像她這樣順利。
而此時被容輕輕擔憂著的陸承言,正憋著一腔的怒火,要不是礙著他現在的身份,他都要掀桌子罵人了。
林源縣裡最德高望重的孫老,正顫顫巍巍地立在一旁,眼睛小心地偷瞄了一眼陸承言後,又趕緊垂下了頭。
他眼前這位新上任的縣令,讓他有些不敢倚老賣老,更不敢與之對視,總覺得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一個不耐煩能將他這把老骨頭給撅了。
更何況,此人一人出資建造起了城牆,抓住了山匪,保住了林源縣的安寧。相比較他這位看守祠堂的人,或許這位縣令,更讓林源縣的百姓們信服和愛戴。
如此一來,他更是不敢說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騎虎難下,卻是不得不說。
孫老癟著嘴,因為牙齒的鬆動,說話已經有些漏風。
“陸大人。”
“嗯,孫老。”陸承言拱手施了一禮,明明禮數都做足了,但還是很明顯地讓人感受到此人現在十分地生氣。
孫老幹嚥了一口口水,望向身後的幾人,而後眼睛一閉,無奈接著開口道:“陸大人,這告示的事,是不是……”
“孫老,我不明白,我這告示的事情解釋得還不夠清楚嗎?”陸承言蹙眉問道。
孫老幹脆豁出去了,說道:“陸大人說得很清楚了,但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陸承言強忍著不耐煩說道。
孫老被人打斷了話之後,再要鼓起勇氣,似乎就困難了許多,直到一位稍微年輕一點的老者看不過眼,無奈站起身來。
“陸大人。”孟煉山拱手施了一禮道:“陸大人,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林源縣百姓的安危著想,也知道你一直為此做了許多的事情,百姓們也都看在了眼裡。”
陸承言微蹙著眉,微點了點頭道:“孟老,所以是為什麼不可以?我也不是要對那些人趕盡殺絕,我只想要他們離開,這有什麼錯?”
孟煉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山匪的所作所為,我們林源縣的百姓比陸大人您更清楚,按道理來講我們應該是最想要將那些山匪揪出來的。”
陸承言微微點頭,本該如此。
“但是這裡牽扯到一點就是,這些山匪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來了多少年了,他是不是已經跟本地的姑娘們小夥子們成婚了,他們是不是已經有孩子了。”孟煉山一邊說著,一邊望向了陸承言。
陸承言緊緊地蹙著眉,他倒是沒想過這一點。
“這些山匪會如此做?”陸承言問道。
“儘管事情的經過,也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所想,但是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若是這告示一貼,那些山匪要離開的話,就會拖家帶口地離開。陸大人,一個地方的興旺發達與人口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恕我們不能同意這告示貼出去。”孟煉山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