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言輕嗅了嗅味道,皺眉道:“這到底是什麼?”
錢濤也嗅了嗅,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好像是火油……還是劣質的那一種。”
陸承言一皺眉,火油他知道,油燈裡燒的就是火油,但是味道絕對沒有這麼難聞,所以這就是劣質的火油。
林晟現在似乎已經放棄了一切希望似的,乾脆席地而坐,靠在牆上說道:“逃不出去了,出不去了,我們都得死在這兒。”
林晟那面如死灰的模樣不似騙人,錢濤也有些拿不準他什麼意思了,但是這火油味確實越來越濃郁了。
陸承言大步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林晟的腹前,將人踩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林晟忽地笑了一聲,頭歪向一邊,明顯不打算說的模樣。
陸承言眉頭一皺。
錢濤此時已經從燃燒的火爐裡取了一塊燃燒著的木炭,直接走到了林晟的身邊,木炭直接懟了過去,林晟一驚,立刻要往後撤,但是人卻被陸承言踩著動彈不得。
“你若是不說,我就先讓你受折磨而死,絕對不讓你死得輕巧。”錢濤咬牙道。
林晟咬了咬牙,拍了一下陸承言的腳,說道:“我說,先放開我。”
陸承言聞言,收回了腳,但就站在林晟旁邊,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林晟捂著胸口慢慢地坐了起來,望著兩人道:“這通道處一旦開啟,那麼從出口處就會倒灌進來火油,火油一旦數量夠多,就可以瞬間點燃。”
陸承言聞言面色一變,震驚道:“到時候這長長的通道就會變成火海,根本沒人逃得出去!這是林家所挖的通道,還是後來所挖的。”
“後來挖的。”林晟說道。
錢濤面色愈加難看起來,他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宋雲峰還未倒臺的時候就挖的?是他指使的?”陸承言緊接著問道。
林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或許是人之將死,有些話該說就說,林晟倒也沒有那麼牴觸了。
“若是真的起事成功,論功行賞的人太多,對丞相大人或者是對新朝來說都是個大麻煩。所以丞相大人便暗示了我們,有些人的身份有問題,若是論功行賞的話,會造成大麻煩,希望我們酌情處理。”
林晟說罷,便望著錢濤。
錢濤以及他身後的四人全部怔愣在當場。
因為他們是山匪,他們來歷不明,身份存疑,所以這樣的人就算是跟著一起起事成功,也什麼都得不到,甚至還因為本身是汙點,要被清理乾淨。
“這便是清理的地方?”陸承言皺眉再次問道。
“這後面挖的地方,是將所有的地道加上一些廢棄的地牢打通,等時機成熟,便將他們帶進來這裡,說是透過這通道離開,改頭換面後,論功行賞。其實,只要這地方一開,就必須在半個時辰內逃出去,否則一旦超過時間,出口處的火油倒灌,就會將此處整個燃起,燒得乾乾淨淨。”
林晟說著,閉上了眼,嗤笑了一聲,不知是在笑別人,還是在笑自己。
“所以我說,我們都逃不出去了,都要死在這裡。”林晟說罷,乾脆躺在地上,不準備動彈了。
“沒有別的出路了嗎?”錢濤不甘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