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容輕輕想到了許多,想到了尹知府安插的線人發現山上有人巡邏,想到了這水楊村的人對於平谷山的可惜,還有對於山神的畏懼,然後最後想到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
“所以利用裡這裡村民的愚昧無知,將此事和山神發怒結合在了一起,其實他們已經在山上秘密挖了地方,存放了一些不為人所知的重要東西。這些東西,大機率要麼金錢,要麼武器。”容輕輕低聲道。
陸承言握住了容輕輕的手,臉上因喝酒而通紅的顏色還未褪去。
“進山的唯一一條路,就是水楊村,所以就算是江玉山也不得不用一個理由來進山去巡邏,因為水楊村對於江氏一族是很排斥的。”
“但是水楊村也成了他們的一道屏障,因為敵視外人,所以不可能輕易的放人進山,否則到時候引起山神的怒火他們水楊村便會被牽連……”容輕輕有些無奈地說道。
陸承言微微一笑,說道:“是的,夫人你很懂村民的心理。”
容輕輕撐著下頜說道:“那我們三日後再來,直接收了蠶絲就走嗎?那往後不是沒有理由再來了?那這山上的問題到底還要怎麼查呢?”
“怎麼會沒理由,我與那村長已經成為莫逆之交,以後可以時不時的找他喝酒……不過下次還是我帶酒過去吧,他們自家釀的酒,我是真的無福消受。”陸承言說著,一陣暈眩的感覺再次襲了上來。
容輕輕半抱著他,讓陸承言靠在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喊了一聲外面的楚玉,放慢了一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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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言他們今日去水楊村的事,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被傳到了江玉山的耳朵裡。
江玉山蹙著眉,微微嘆了一口氣,那茶遞到嘴邊都喝不下去了。
就算是陸家布莊已經沒有任何嫌疑了,但是每當他們做一件事情的時候,都總能挑起他們脆弱的神經,繼而懷疑自己是不是判斷錯誤,其實這陸家布莊有問題。
但是人家是大搖大擺地過去的,過去是為了收蠶絲的。至於為什麼收蠶絲,自然是弄大降價的活動吸引了不少顧客,所以準備開拓絲綢市場。而除了水楊村之外,其他地方的蠶絲早就被收光了,所以他們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過去的。
江四海小心地稟告著,然後補充了一句道:“帶著夫人和丫鬟去的,就三個人。”
江玉山一頓,這大概是真的沒問題了,帶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過去,能翻起什麼浪,是他想多了。
“知道了,下去吧,以後他們陸家的事情不用來稟告了。”江玉山說道,稟告了又基本都是廢話,還平白讓他煩擾,現在又是多事之秋,實在是沒有精力浪費在那些陸家人的身上。
江四海立刻領命,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待江四海走了之後,江元明忽然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望著江玉山便笑了一聲道:“四叔,這陸家人就是瘋子,以後別管了。”
江玉山微微抬眸望著江元明,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後,說道:“你說的是,以後確實不管了。”
江元明走到了江四海剛剛的位置上,然後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手裡捏著扇子,看似是漫不經心,但是那大拇指捏著扇柄卻暴露出了這一刻他的緊張。
“四叔,我什麼時候進山?”江元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