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言將信寫好之後,便用硯臺壓著放在一旁,牽著容輕輕的手往主院走去。
“……明天修城牆,我今天看了,都是土壘的,根本防不住山匪。”陸承言邊走邊說,神情頗為凝重。
容輕輕點了點頭,那城牆她也看見了,看起來確實是弱。
想他們以往是住在京都的,京都的城牆有六丈高,看著十分堅固,每日還有守衛輪流護衛,一眼望去就十分安心。
但是這林源縣裡那土壘的城牆看起來鬆鬆垮垮,不少地方還有坑洞。
守衛似乎也沒有幾個,容輕輕甚至感覺似乎只要一陣狂風吹來,這牆都能直接倒了。
思及到此,容輕輕忽然停下腳步,抬頭望天。
“怎麼了?”陸承言好奇問了一句,也隨著抬頭望去。
“想著這些日子別有什麼暴風雨才好。”容輕輕緊張地說道,要是颳風下大雨,那城牆肯定塌了。
陸承言聞言,猛地抓緊了容輕輕的手。
“可千萬別有什麼暴風雨,城牆可根本經不住。”
容輕輕握緊了陸承言的手,拉著他往院子走,說道:“回吧,休息了。”
這一路,他們幾乎都在加緊時間趕路,歇息的時間非常短,加上馬車裡又不舒服,折騰得每個人都精神不大好,腰痠背疼更是常事。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先好好睡上一晚上,其他的明天再說。
二人回到院子裡之後,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倒頭就睡。
夜漸漸深了,今兒個連月光都沒有,整個林源鎮家家戶戶關緊了門窗,安靜地躲藏在了黑夜之中。
一陣風驟起,吹得茶樓酒肆的招牌反派颯颯作響,天空中如墨的烏雲翻滾著,一道亮光乍現!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容輕輕嘀咕了一句,起身將窗戶關得嚴實了一點後,便收攏著外衣準備回床上去。
就在這時,容輕輕忽然停住了腳步,身體微微僵住的緩緩轉身望向緊閉的窗戶,她剛剛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陸承言!”容輕輕立刻喚了一聲。
陸承言撐著坐了起來,捏了捏眉心走下床來,走到了容輕輕的身邊,將人抱進了懷裡,低聲詢問道:“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容輕輕有些緊張地問道。
陸承言頓時完全清醒了過來,當下眸光一凝,讓容輕輕先回去休息,自己穿了身外袍之後,便往外走去。
容輕輕擔心得不行,一咬牙,將衣衫穿好,而後從梳妝檯前拿了袖珍箭,好好的戴上之後,也走了出去。
此時府衙的人全部都醒了,容輕輕舉著傘,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不一會兒便連成了一條線,開始越下越大了。
“今夜這麼大雨,怕是那城牆撐不住了。”趙南昱面色難看的說道。
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城牆,再聽到有山匪之後,更是無比擔心那城牆,結果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若是今天再來了山匪,那可就真的糟了。”沈靖面色凝重地說道。
容輕輕一抿唇,說道:“怕是已經來了。”
陸承言見人都來齊了,便立刻道:“所有人暫時都先去大廳裡,都站在一起,袖珍箭什麼的都戴好了。趙南昱和沈靖還有楚玉,你們守著這裡,陸二隨著我出去。”
趙南昱立刻道:“不行,陸老闆我跟你一起去,這裡有楚玉和沈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