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太陽西垂。
容輕輕站在營地遠遠眺望,面上的擔憂之色不減反增。
楚玉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一臉憂色的站在一旁,同時循著容輕輕的目光遠遠望去。
“來了。”容輕輕突然開口道。
楚玉一怔,遠遠望去,視線裡什麼都沒有。
“少夫人,什麼來了?” 容輕輕指著遠方的一個小黑點,那小黑點的數量慢慢增多,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慢慢地靠得越來越近,楚玉終於看清楚了那些黑點的原本模樣。
“他們回來了!”楚玉驚喜地喊了一聲。
容輕輕點著頭,眼尾殷紅,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
終於回來了,終於結束了。
深夜。
營地還是非常地熱鬧,七八人圍著一團篝火,興奮得又叫又跳的還大有人在。
今天酒肉管夠,什麼時候吃飽喝足了,什麼時候再去休息。
趙南昱和楚玉圍著姚巖,十分好奇地問著機關埋伏的事情。
姚巖喝了點酒,暈暈乎乎的一拍大腿,說起了今日他們機關的安排,還有他師傅陸承言是怎麼一人誘敵,最終將叛軍拿下的英勇事蹟。
趙南昱和楚玉對視了一眼,微微一抿唇。
那位深入誘敵的人,現在大概正在負荊請罪,就是不知道少夫人這氣什麼時候消。
這次唯有三個人沒有參加這熱鬧,一個是太子,因為連日的勞累回去休息去了。
還有兩個人就是陸承言和容輕輕,二人現在正在屋子裡,而陸承言正如趙南昱和楚玉所預想的,正在請罪。
“夫人啊。”
“嗯。”
“就是一點擦傷……”
“嗯,看著是沒有什麼大礙,後面注意點就行。”容輕輕冷淡說罷,將紗布整理了一下,然後將其他的東西收拾收拾走出了屋子。
陸承言一手扶額,咬著牙罵蕭彥。
要不是這混蛋,他也不至於如此。
一會兒工夫後,容輕輕又走了回來,手裡正提著食盒。
“夫人啊,我忽然覺得這胳膊酸痠麻麻的,吃飯好像不是那麼方便……”陸承言小心說著,試探的看了一眼容輕輕。
容輕輕斜睨了他一眼,冷笑一聲道:“怎麼會呢,這傷了一隻胳膊,還能獨自一人誘敵,吃飯怎麼就不能吃了。”
“夫人啊……我這是……”
“不過也是真厲害呢,若不是姚巖,這傷口甚至都不打算包紮了……也是,一點小擦傷而已,最多一兩個月不就恢復了嘛。”
陸承言眸光一凝,咬牙暗道:原來是姚巖告的黑狀!
容輕輕咬牙切齒的將菜一個一個擺出來,將食盒啪的一聲放在地上,抱臂望著陸承言,雙眸微寒。
陸承言抿著唇,趕緊湊到了容輕輕的身邊,一把抱住後,下頜磕在容輕輕的肩膀上,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瞬間還試探性的抬起了一下手臂,然後又無力的放下。
容輕輕咬著唇,深吸了一口氣,瞪著陸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