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混亂就這麼過去了,第二日依舊是個大晴天,陸二和陸六早就把邊邊角角能清理的都清理了,保準讓人看不出絲毫痕跡。
劉嬸來做完早飯之後,見眾人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大概也能猜到些什麼,當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們幾眼之後,還趁機去那邊院子裡瞧了一會兒,然後才離開了陸家。
陸家布莊今天沒有開門,大門緊閉,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江四海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對於劉嬸過來稟報的事情,稍微揮揮手便打發了。
“大人,真的不是那陸家,所以我懷疑……”江四海欲言又止。
江玉山淡漠地望了他一眼,問道:“懷疑什麼?”
“這陸家行事張狂,根本看不清宋安郡的形式,而且總喜歡大吵大嚷說自己是京都來的,看不起這鄉下土包子……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一般過來肯定是要謹慎行事才對,最起碼要低調一些別引人注目才對,但是他們……一家子感覺都多多少少有點毛病,暴發戶的感覺,所以我覺得會不會是有人利用他們遮蔽我們的視線,而真正有問題的卻藏在了他們的背後……”
江四海說罷,再次望著江玉山,透過那一雙猶如毒蛇一般的眸子看到自己的表情後,背上頓時出了一層薄汗。
江玉山微微垂眸,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陸家行事如此乖張,若真的是有備而來實在是太奇怪了。”既然來到了別人的地盤,那夾起尾巴做人才是常態,像他們那種明目張膽還動不動就惹事的,還真的是少見。
“平常似乎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就是有些看不起那些不買布的人。”江四海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不過是欺負這宋安郡地處偏遠,所以布料要的價格高。他們陸家布莊的布就算是真的工藝不錯,也不值那麼高的價錢,我看他們就是以為這裡窮困落後,想迅速撈一筆錢,故意的。”江玉山冷哼一聲,一拍桌子,瞬間站起身來。
一想到那陸家不依不饒跟暴發戶一樣的模樣,江玉山就倍感頭疼,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明裡的監視撤去了之後,暗地裡的還在,就因為如此,才浪費了不必要的力量,導致他們整個抓人行動失敗,連徐廣都賠了進去。
“那個徐景明還沒有訊息嗎?”江玉山皺眉問道。
“沒有,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好像就是奔著徐廣來的,殺了徐廣就走了……”江四海說道。
江玉山望著江四海,雙眸陰沉地說道:“那對狗男女偷走的東西有多麼重要不言而喻,而最後見過那對狗男女的只有徐景明。那賬本若是找不到,不只是你我,乃至整個江氏一族甚至京都裡的那些人,沒一個逃得過去!”
江四海額間立刻溢位豆大的汗珠,他慌忙地擦去之後,立刻道:“屬下立刻繼續帶人去查,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一定要將此人抓回來。”說罷,江四海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江玉山撥出一口氣,手緊緊地抓住了茶杯,然後在下一刻猛地砸向了門框。
“砰——”
一地碎裂的瓷片,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淡淡的光,淡淡的輕煙從碎瓷片中嫋嫋升起,茶香四溢,正是那千金一小捧的御茶。
“我倒要看看,誰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江玉山淡淡說罷,隨便喚來一人將地上清理乾淨之後,腳步一轉,去了後面的書房。
今天一天的天氣都很好,和煦的微風輕輕拂過,不熱也不冷。桂花樹的葉子隨風緩緩擺動著,葉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油亮的光澤,更顯得青翠欲滴。
院子裡的花朵競相開放著,淡淡的花香隨著微風吹得鋪滿了整個院子。
然後容輕輕等人便乾脆在院子裡支起了一張石桌,準備圍在一起用餐。
劉嬸端著做好的菜,一個一個地遞了上去,剛上完菜,準備說自己要走了的時候,容輕輕忽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