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應聲,拿好自己的餅,拿好自己的碗,便立刻湊了過來。
楚玉拿著大鐵勺,不費吹灰之力地盛著湯,一人一大碗地分好,姚巖和飛鷹將烤雞插在火爐邊,想吃的自己直接拿刀片。
白日裡一場戰鬥,打得難分你我,甚至覺得自己就要死在那兒了,結果這個時候,眾人卻一個都不少地圍坐在篝火旁,吃著烤雞,喝著熱湯,如此再回想白日裡的種種危險情況,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福大命大,當下又多要了一碗肉丸湯。
吃飽喝足之後,傷員立刻回馬車休息,其餘受輕傷的,還有沒受傷的,便輪流開始守夜。
陸承言因為受傷頗為嚴重的關係,今晚不用守夜,在幫忙將篝火維護好之後,便回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裡,容輕輕早已墊了厚厚的床被,鬆鬆軟軟的,一點都不鉻人。
陸承言笑著坐了進去,然後將小木門關了起來笑道:“我也沒傷得這麼重吧。”
“那刀都刺到肉裡了,拉出那麼長那麼深的一道痕跡……”容輕輕忽然閉口不言,然後又準備拿一床被褥出來。
陸承言立刻抬手道:“不用了,我側身睡,不壓著,我自己一定會注意的。”
容輕輕這才放棄再鋪一層被褥的想法,然後放好枕頭之後,讓陸承言先躺了下來,讓他斜一點睡著,儘量伸直腿。
陸承言就這麼躺著,見著容輕輕忙碌著,給他蓋被子,然後掖好被角,等完全忙完之後,便吹了油燈,在陸承言的身邊躺了下來。
外面一片寂靜,只有風聲偶爾掠過,木柴燒得又旺了一些。
黑黢黢的馬車裡,好半晌才傳來容輕輕的低語:“早知道應該將陸臻給帶著來。”
這傷口雖然上了藥,但是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炎,會不會變得嚴重。她什麼都不懂,兩眼一抹黑,內心的焦灼在夜裡全部溢了出來,讓她的聲音都不由得帶著一絲絲的緊張。
“用了陸臻調製的藥之後,我感覺身體沒什麼問題了,疼痛也減輕了許多,真的……”陸承言低聲說道。
黑暗中,他摸索著前行,緩緩抓住了容輕輕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裡。
“等到了宋安郡之後,到時候請大夫再來看一看,還有那些受傷的人也都要看一看。”容輕輕說道。她也不是不相信陸臻的藥,她只是擔心這一路顛簸趕路,到時候導致傷口惡化。畢竟陸臻不在身邊,還是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好。”陸承言沒有說其他的話,單單就這一個字,帶著絲絲安撫的意味輕輕地摩擦著容輕輕的手背。
在不傷到陸承言前胸傷的情況下,容輕輕往陸承言的身邊又挪了一點距離,然後反握住那隻手,緩緩閉上了眼睛。
陸承言微微勾起唇角,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