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輕輕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溫暖的被窩裡,旁邊是一個累極了已經熟睡的男人。
銀碳緩緩地燒著,屋子裡溫度適宜,一切就像一場噩夢一般,來得快,結束得也快。
容輕輕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的,當下她輕輕的避開了陸承言的胳膊,緩緩的支撐著坐了起來,結果一動,陸承言立刻就醒了過來,然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輕輕,你怎麼樣了?”陸承言緊張的問道。
容輕輕微微搖頭道:“我沒事了,我就是有點渴。”
陸承言這才聽出來容輕輕的嗓子有些沙啞,當下立刻下床去倒了一杯水。
屋子裡有銀碳之後,熱水便隨時都能有。
陸承言將水溫調成適宜的溫度後,才輕輕地遞了過去。
容輕輕端著茶杯,抿了一口之後發現不燙,便慢慢地將一杯茶全部給喝完了。
“還要嗎?”陸承言擔憂的問道。
容輕輕緩緩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好多了。”
陸承言微微點頭,這才稍稍鬆下了一口氣,然後將茶杯放到一旁,扶著容輕輕再次躺下之後,自己也隨之躺下,將她摟進了懷裡。
“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天還沒亮嗎?”容輕輕問道。
陸承言低低說道:“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了,發熱,後頸部被敲暈之後有點淤血,膝蓋上和手上都是傷……但是白神醫說沒事,只要用他調配的藥膏,就一定不會留下疤痕。”
容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真的感覺好多了,家裡有大夫就是好,而且一個是院正一個是神醫。
陸承言伸手,動作極輕的整理著容輕輕的鬢角的碎髮,將碎髮緩緩別到耳後,然後低頭印下了一吻,輕聲道:“輕輕,我好怕……”
在他回到陸府開啟馬車的一瞬間,容輕輕昏迷不醒的躺在馬車裡,那一瞬間彷彿天都已經塌下來了,他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只有那個面色蒼白,蜷縮著的瘦小身影在不斷的提醒他,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容輕輕抓住了陸承言的手,認真道:“都過去了,我也好好的回來了。”
陸承言微微搖頭,將容輕輕摟緊了,這件事沒過去,若不是那個唐天興快死了,他才不會放過……
等等!
陸承言忽地面色一白,下巴貼著容輕輕的額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趨近平穩的說道:“唐天興跟你說,我讓他傳信是嗎?”
容輕輕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然後道:“是的,說你答應我的做到了,那不就是你的保證……你說你從未遇到過他?”
容輕輕終於反應過來不對了,一個從未見過陸承言的人,怎麼會聽到這句話。
陸承言低聲道:“或許是當時我們審問那些做火炮的人的時候,我跟尹知府的談話被他偷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