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知府皺著眉,望著那姜夫人說道:“陸少夫人此言可有錯?”
姜夫人冷哼一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還是她娘,只要她還姓姜,她就必須聽我的。這親事是自幼就定下的娃娃親,我姜家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然朱家上門求娶,那麼姜芸就一定要出嫁。至於這幾年不管不問,我們也會在嫁妝上多有補償,必定讓她風光大嫁。”
姜夫人此話一出,已經可以用不要臉面來形容了。
連尹知府都有些無語,這每次家事一鬧上公堂,就是最令他頭疼的了,但是他沒想到還有這麼不講理的存在。
容輕輕氣笑了,望著那姜夫人道:“既然要風光大嫁,那為何昨日才來說定親還有婚書的事情?姜家又不是什麼小家族,嫡親的女兒出嫁,也要這麼匆匆忙忙的嗎?”
姜夫人一滯,當下一甩衣袖道:“我姜家的事,就不用你這個外人操心了。”
“可惜對於姜芸來說,你們姜家才是外人,就在她餓得快要死的時候,是我夫君救了她。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更何況還收她為徒。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於姜芸來說,我們才是她的親人。”容輕輕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陸少夫人此話太過無恥,我們生她養她,怎麼會是外人?”姜夫人怒道。
“姜夫人,彼此彼此,你如果不無恥,也不會逼著姜芸嫁給一個沒落的家族之人,毀了她一生的幸福。”容輕輕冷哼一聲,直接望著那朱夫人。
朱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這親事是當年兩家長輩定下,一對雙魚墜子就是信物,如今我拿著信物上門,姜家就必須認下這門親事!我兒必須要迎娶姜家小姐進門。”
“既然姜芸如此不受待見,不是還有個姜茹嗎,不一樣是姜家的女兒?還是個知書達理的閨閣小姐,怎麼樣也比流落在外的女兒強吧。”容輕輕說道。
姜夫人面色一變,直接道:“定親的是姜芸,不是茹兒。”
容輕輕沒有看著姜夫人,而是直接望著朱夫人問道:“朱夫人您看呢?姜茹不比姜芸強嗎?姜芸這麼不願意嫁入你家,就算是強娶了,也是家宅不寧,不如請個懂事的小姐,不是更好嗎?”
朱夫人被容輕輕盯著,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然後猛地扭過頭去,說道:“定親的是姜芸,我們只會迎娶姜芸。”
容輕輕冷笑一聲。
姜芸望著容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襬,望著她說道:“師孃,我因為這假小子的裝扮,被嫌棄,被丟棄,不管不問。後來被師傅撿到之後,才活了下來,又因為師孃,才開了一家服裝店。如今,我不想回到那個讓我傷痕累累的姜家,我也不想嫁人,更不想給師傅師孃惹麻煩……所以,請知府大人直接下令,讓我一輩子不準嫁人好了,就當是給我的懲罰,也是放我一條生路。”
姜芸此話一出,容輕輕立刻半蹲下來,捂住她的嘴說道:“說的什麼蠢話?!”
圍觀眾人也驚呆了,正經人家的姑娘,竟是被逼得一生不嫁才能了結此事嗎?
容輕輕抓著姜芸的胳膊,猛地扭頭,瞪著姜夫人和朱夫人,壓低聲音道:“你們最好別被我查到你們的目的,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容輕輕說罷,望著姜芸,輕輕地擦去她的眼淚道:“別怕,師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