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
蕭正德望著遞交上來的賬目清單死死地皺著眉,但是他現在想要問人卻也沒法問,因為那人秘密遞交給了張公公之後,便直接走了,甚至連令牌都交上來了。
張公公隨著皇帝幾十年,見證他一步一步奪位,也見證他穩坐皇位幾十年,已然變成心腹。如今見皇帝皺眉,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便立刻知道這賬目或許有些問題,便輕聲問道:“陛下,可要奴才去將陸少爺請回來問一問?”
蕭正德放下手裡的賬目,緩緩起身道:“不必了。”這陸承言就是故意的,數目改了,銀子都換成金子了。
但是這個故意卻正好給了他動手的機會。
“陛下還有一事。”張公公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說,見蕭正德威嚴的目光掃了過來之後,立刻跪地,頭也不敢抬起來說道:“貴妃娘娘似乎派了人出宮。”
蕭正德聞言,手背在身後,望著前面敞開的內殿大門,久久不語。
這個時候派人出宮還能是做什麼,不過是那人的惡劣行徑已經影響到了老三罷了,只是他沒有想到慈兒這麼沉不住氣,一點風吹草動就迫不及待 要動手。
“陛下,要奴才去把人擋下嗎?”張公公大著膽子問道。
“不用了,你起身吧。”蕭正德說道。
張公公立刻行了大禮道:“謝陛下。”
“現在擋是擋不住了,人估計已經死了……”蕭正德轉過身去,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麼大礙,最重要的是利用陸承言遞交上來的新賬目,讓他們吐出一點錢來衝國庫才是最重要的。
“曹家的事,讓尹盛去處理了吧。”蕭正德揮揮手說道。
張公公立刻領了令,慢慢退了出去後,招來了一個小公公,遞過去一個藍色錦帕道:“皇后娘娘說要看看藍色錦帕上繡芙蓉好不好看,你拿過去給皇后娘娘。”
“是,張公公。”
張公公緩緩吐出一口氣,微微搖頭,低聲道:“聖心難測。”
容輕輕是在跟宋玉墨一起練琴的時候,聽到的曹宇自縊的訊息,當下一臉不可置信,下意識便懷疑道:“宋少爺,你說的是真的?”
宋玉墨也驚訝了,乾脆問道:“那樣一個被冤魂圍堵,都死不悔改要拿他們在世的家人威脅的人,居然自縊?”
宋玉昭認真地點頭,說道:“是自縊,尹知府親自處理的。”
這一句話,容輕輕聽著,便明白過來些意思了。
皇親國戚自縊,尹知府親自上門處理,這麼看來估計宮裡頭的貴妃命人動的手,而皇帝陛下默許了。
還真是寵妃啊,容輕輕感嘆道。
宋玉墨也明白了,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閨閣小姐,作為未來的皇后,這點眼力還是有的,當下直接冷嗤一聲,說道:“便宜他了。”
容輕輕微微搖頭,說道:“也不算便宜了,畢竟我們一開始就是想要他的命。”而且現在怎麼看也都知道,此人不是自縊,而是被殺,還是親表妹親自找的人動的手。